沈小念走到自己房间,发现沈雨晨还在呼呼大睡。四肢有冲破了杯子的阻碍,大摇大摆地裸露在空间下。沈小念走上前,又为沈雨晨掖好被角,这次捂得比之前要严实许多。尽管现在是夏天,但依旧要小心提防着。
悄悄关上门,沈小念走到沈雨晨的房间后,才拿出纸条,准备拨打上面的电话。
不是没有想过这样唐突地打电话,会不会扰乱了别人宁静的生活,但是,一想到母亲,沈小念的心,又再一次变得坚硬起来。
为了弄清楚这间屋子,到底和母亲有没有关系,或者说,和母亲有什么关系,她不得不这么做!
将号码一次输入到拨号栏中,下面显示的地址,并不是海宇市本地的地址,具体地说,显示的地址,不隶属与海宇市。
桂河县是哪?沈小念从来没有听说过。
“滴——”电话大概已经响了有十三下,“嘟”声已经变成了“滴”。
对面没有人接?沈小念不死心地又试了两次,结果还是一样,电话是通着的,但对面却没有人接。
那边的人或许是有事去了,在吃午饭之前再试一试吧。沈小念在心里安慰自己。母亲的事情,自己都已经等待这么久了,再多等一会儿,结果也都还会是一样的。
冷氏集团
“冷总,张漾小姐在外面,说想要见您。”秘书敲门进来后,弯腰对着正在桌前签字的冷墨寒说道。声音恭敬中略微带着一丝丝的急切。
冷墨寒签名字的手顿了一下,抬头对着秘书反问:“现在?”他抬起手腕,看了下钟表,“帮我把下一场和季董事长的约会给推了。”
秘书惊讶地抬头,和季董事长的见面,可是关系到他们下一笔项目的基本资金。这么重要的意义,秘书不相信冷墨寒会不知道。
张漾,果然是冷总看重的人。
“好的,冷总。我马上就叫张漾小姐进来。”秘书转身走了出去。
办公室又恢复了安静,冷墨寒静下心来将剩下的几份文件签好后,就用笔帽将钢笔一盖,放在桌面,然后就没有再去理会。
“咚咚咚——”冷墨寒休息没多久,门外就响起了几声敲门声。
“进来。”他出声。然后就将视线集中在了门边上,等待着那个,正要推门而入的女人。
张漾还是和以前一样。妆容精致地挑不出一丝一毫的错误,眉目的菱角被她可以地用眉笔画得深刻,衬得她整个人多出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势。修剪得当的紧身短裙,将她的身材,从侧面展露无遗。
不管现在她的处境如何,她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张漾。
自信稳重,精明干练。
“冷总,您好。咱们又见面了。”张漾昂首挺胸地走上前,待离冷墨寒四五步远时,才出声问好道。
“张秘书,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冷墨寒边说话,边从座椅上站起身,从工作桌后走了出来。径直走到了办公室中央,接待贵宾们的黑皮沙发上,“张秘书,坐下来,咱们再慢慢说。”
“冷总,别加我张秘书了,不知道的,还会以为你在挖苦讽刺我呢!”张漾也跟随着冷墨寒来到沙发边,挑了一个对面的位置坐下。
“哪里是讽刺,在我看来,张小姐能早日摆脱元氏,应该说是你的福气才对。”冷墨寒用手轻轻碰了下桌面上,装咖啡的壶,“咖啡已经凉了,不知道张小姐想喝点什么?”
“不用麻烦了,冷总。我只当你是一个明白人,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张漾微笑,或许是妆容太过完美,冷墨寒竟然也无法窥探到,她内心里面的情绪,是真正的悲伤,亦或是虚假的喜悦。
“张小姐但说无妨。我今天上午的时间格外宽裕,你可以把你想知道的,有疑惑的都和我说说。但凡是我知道的,我就一定不会隐瞒你。”冷墨寒格外心平气和地开口说道。或许是同情,或许是欣赏,总之,对于张漾,他还真是抱着一种“伯乐赏识千里马”的心。
张漾或许也意识到,在冷墨寒面前,她就与一只,被扒光了刺的刺猬一样。明明全身都是弱点,却还仍旧死要面子地,左遮右挡地去伪装。
于是,张漾收起笑容,问出了心中深藏了许久的疑问:“冷总,他们都说,我的父亲母亲,都是被元少凌给害死的……是真的吗?”
冷慕寒倒了一杯冷掉的咖啡,放入杯中。他端起杯子,也并没有去喝,只是拿在手中把玩,看着里面浓郁的黑色液体来回摆动。
“一件事情,当一个人对你说的时候,你可以选择不去相信,当两个人对你说的时候,你仍旧可以选择不去相信,但是,当第三个人对你说的时候,你可以不相信,但你一定要去验证它。”冷墨寒微笑,“张小姐,那件事情,这么多年来,我想,应该不只有三个人对你或明或暗地提示过,但你都选择拒绝相信,为什么,现在这个时候,却又开始摇摆不定了?”
张漾没有马上回答,冷墨寒也出奇地,在一旁耐心等候着。
好一会而,张漾才出声,说道:“以前,我不相信那些,是出于对元董事长的信任,现在,我决定去深究那些,是因为,最近发生的那件事情,令我对他的信任,大打折扣。一旦开始我不信任他了,之前我相信的,也会变成我不相信大的。”
这段话很绕,但张漾却说的很连贯,流畅,中间甚至连一丝停顿,卡壳都没有,这说明,这句话所要传达的某一个信念,已经在她的脑海中,生了根,发了芽。
“既然张小姐你能想到这一步,那么我想,接下来我们的谈话,将会进行得更加顺利。”冷墨寒说完这句话,便放下了不断把玩着的咖啡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