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燃又道，“你没说要什么，他张口就答应了？太莽撞了，万一你要的太离谱，那他也给吗？”

华雀有点儿不大懂蔚燃的意思，“夫人怎么跟寻常女子的反应不同呢？寻常女子听闻这种消息，要么激动的痛哭流涕，要么就是感动的说不出话来，头一次见你这样不领情的。”

“不是我不领情，是他的命比我重要，万一你想要他的命呢？”忽然反应过来，又指着他道，“你这么说，看来你经常这样跟人做交易，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吧？”

华雀给她伤口包扎好，表情沉下来，“我说了，我不是为了钱，我也不缺钱，我行医问诊，只要对方能给出等价的东西，我不收钱也是可以的。”

“那你原本想找他要什么？”

“我想要将军的一只眼睛。”

华雀道，“我的一只眼睛是看不见的，所以想要将军的一只眼睛。”

蔚燃有些庆幸的道，“好在这病不是你找人治好的。”

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百微想要求蔚子迟放过乌尔雅，他愿意代替乌尔雅去死。

放虎归山这种事，蔚子迟已经做过一次了，又怎么会犯傻去做第二次呢？但这种血腥场面他不想让蔚燃看见，等蔚燃处理好伤口，就准备带她离开。

“放了你们，然后再给你们机会卷土重来？这不是我的作风，我若是每一件事都这样解决，恐怕也不会活到今天。”

他抱着蔚燃往外走，嘴里吩咐着，“拉远点儿解决了，不留活口！”

几个侍卫押着乌尔雅跟百微出去了。

蔚燃抱着蔚子迟的脖子，看着自己受伤的手腕，不大确定的问，“真的清理干净了吗？”

“我亲眼看着的，都清理干净了，那些东西，都烧了，不会再有了。”

蔚燃沉默片刻又道，“皇上今早不是还好好儿的吗？怎么突然就......”

“世事无常，兴许是百微的骨笛对皇帝也有影响，就像你一样，来不及诊治，自然就......”

“我不回家，我跟你一起进宫。”

蔚子迟低头吻上她眉眼，“宫里危险。”

“你见我刚刚哭了吗？”

蔚子迟被她这没头没脑的一句问住了，“没有啊，怎么了？”

“那么疼我都能忍，我差点儿死了，鬼门关我迈进去一脚又出来，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没想到他现在胆子反而大了，蔚子迟抱她上马车，始终托着她那只受伤的手腕，“行，经历过生死的人就是不一样，是不是？”

“赵宴一个人在宫里肯定不行，皇上宾天了，百官进朝廷，肯定对他咄咄逼人，这皇位一不留神就保不住了。”

“惠安王要登基称帝，只有找到圣旨，圣旨在哪儿只有皇帝跟太子知道，他若是能守住不说，惠安王也不会以为他一个孩子能有那么坚强的意志，只要圣旨还在，他登基称帝就永远名不正言不顺。”

蔚燃担心的就是这个，“赵宴能行吗？万一惠安王威胁他，他忍不住说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