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子迟就站在院子里,今晚没有月亮,他仰着头,看了半晌黑漆漆的天,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回头,是蔚燃。
“这么冷的天,你怎么出来了。”他挥手让金禾下去,两步上前,把她两只手握在掌心,“手怎么这么凉?”
“我睡不着,金禾说你在外面,我就来看看,赵宴怎么样了?宫里有消息吗?百微若是真的去找赵宴,萧铎真的能把人抓住吗?”
蔚子迟半抱着她道,“这么点儿事他都办不好,怎么做到今天这个位子上的?”
蔚燃眼睛**看向前方,嘴里喃喃道,“赵宴在宫里一定很害怕。”
“生在皇宫里的人,各种行刺早该司空见惯了,他今天经历了一次,以后这种事对他来说会只多不少,有萧铎在,不会出事,你放心吧。”
皇位代表着这世上最至高无上的权利,觊觎的人自然不在少数,总有人想方设法的要把皇帝拉下马,这样的事不少,他是得学会面对,可生死攸关,稍有差池可能就会丧命。
“你说会不会百微在不知不觉中给赵宴也下了蛊毒?”
“他如果给赵宴下了蛊毒,今晚就不会出现,只让他等死就好了,何苦冒险。”
蔚燃又想,“那我在宫里那么久,他会不会因为憎恨我给我......”
“没有,不会的......”
也不知道是安慰蔚燃还是安慰自己,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心虚。
蔚燃扭头看他,“你怎么能说的这么笃定?不知不觉下毒,他不是最擅长了吗?”
“就算下了毒,我也能找到人帮你解,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
蔚燃又问他,“你不是为了我才不做皇帝的吧?”
蔚子迟搓搓她两只手道,“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比谁离皇位都近,可你并没有觊觎皇位的意思,人人都想做皇帝,好像只有你不想。”
“做皇帝有什么好的?那些想要做皇帝得人,要么是郁郁不得志的,要么是贪得无厌的,皇帝有的我都不缺,我有的皇帝却未必有,我不用做皇帝一样受万人敬仰,皇帝掌管天下事,被困在皇城里,离开一趟,不易的很,我却是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我比皇帝逍遥自在,为什么想做皇帝?”
他混到如今这样,的确是什么都不缺,也没必要去跟人争夺皇位,这些理由看似荒谬,可其实都是蔚子迟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所以你想扶植赵宴?”
“谈不上扶植,这皇位本来就还是他的,我不过遵守国公府对先帝的承诺罢了。”
“那惠安王不是也可以?”
“先帝生前没有立他,日后自然也轮不着他,皇帝虽然昏庸,但他更残暴,若是让他做皇帝,燕梁也撑不到今天。”
“在我看来,这两个人彼此彼此,谁做皇帝都一样。”
蔚子迟捏捏她鼻子,“你什么时候也懂这些了?”
“我不懂,可判断一个人是不是好皇帝,那就要去看看穷人有多少,像这遍地都是灾民的,皇帝的责任比地方官员要大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