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到了寺庙就能歇歇脚换身干爽的衣裳,可谁承想,来了还是要在雨里站着。萧铎活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蔚子迟因为一个人隐忍成这样,辛苦的他都看不下去了。
“反正皇帝皇后也不在,要实在想去,一会儿我帮你把人支开,你们两个好好说说话。”
千里奔袭,马都快累死了,一天一天夜的路程,怎么着也得说两句话表表相思吧。
“赵廷钰也在。”不但在,还殷勤的不像话,固执的给蔚燃撑着伞,自己半边身子都叫雨淋湿了,还一个劲儿的把伞往蔚燃那边靠,还仔细的为她拾起阶梯下垂落的裙摆,虔诚的像个信徒。
蔚子迟眯着眼睛,透过重重雨幕,看的更清楚了,“惠安王信不过皇帝,也信不过公主,太子年纪小,很容易被人掌控,他手里已经有一个太子了,其实公主对他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了。”
萧铎浆糊脑子又开始抽抽了,“那赵廷钰还守在这儿干什么?”
皇帝既然这么大费周章的把公主找回来,不管重不重要,对惠安王来说都是有用处,公主也是皇帝的脸面,而皇帝好面子,为了这层面子,不少方面也能威胁皇帝妥协。
“图谋不轨。”他扔下几个字,表情渐渐变得阴狠,“我不能去见她,皇帝跟她亲近或许不至于会害死她,可我一定会。“
要亲近也只能背着人。
公主本来就是他找回来的,且自小住在国公府里,他要是跟蔚燃表现的太过亲近,就是把自己的软肋送到惠安王手底下捏。
对皇帝来说,他手握兵权,最安全也最危险,可对惠安王来说自己就只剩下危险了。
所以,哪怕咫尺之距,他也只能远远看着她,众目睽睽之下,近半步而不能。
别的他倒不担心,就是赵廷钰的出现让他那觉得既然不安又窝火,这小子就不该出现在这儿,更不该狗皮膏药似的黏在蔚燃身边。
“回去之后叫几个人来南山寺,给我寸步不离的盯着赵廷钰,狗爪子要敢动蔚燃一下,老子剁了他!”
熟悉或是跟着蔚子迟时间长的人都知道,他这个人嘴里极少说脏字,要么是高兴的很了,说两句助助兴,不过这种情况多半是在打了胜仗之后。二是气的很了,有那个意思要杀人的时候,会飙两句脏话发泄发泄,毫无疑问,就他现在脸上的这幅表情来说,绝对是属于后者。
萧铎替赵廷钰后背一凉,啧啧叹气,“这世子别不是对公主有什么想法吧?”
“他想得美!”
祭典观完了,他们也要走了,军中还有要紧军务要办,事分轻重缓急,他总不能一直守在这儿。
“将军,回吧。”
南江水域海盗猖獗,那儿的驻军要渡水北上的时候,被海盗击沉船舱,五千人,活下来一半儿不到。一般的海盗,哪敢对军队下手,这些人胆子大的过分,要剖开细细查的话,绝对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