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蔚燃,萧铎表现的就冷静多了,战场上敌人百八千人要宰他一个,进退维谷的境地,不还是给他逃出来了?蔚子迟有性命之忧是不大可能的,除非他得了绝症或是自己想不开要自杀,否则这世上能杀他的人还真没有几个。
“将军到底怎么了?”
老莫揣揣手道,“被猫抓了。”
萧铎想给老莫一脚,“多大点儿事,叫你说的那么严重,我都差点儿信了。”
“你不是没信吗?”
“你别再把人家小姑娘给吓坏了。”
老莫回头看一眼萧铎,“将军对猫毛过敏,会打喷嚏,还会起疹子。”
萧铎嘴角抽了抽,反应过来就冲老莫吼,“那你为什么不早说!不行!我要去看看将军!”
“去挨踹?”老莫掀开帐子透口气,长叹一声,“好歹你也是个将军了,在底下将士的面前,面子还是要保住的,就别去给自己找不痛快了。”
萧铎作势扬起拳头,“你说什么?找死是不是?”
老莫气定神闲的掀开帐子走了出去,没搭理萧铎,留萧铎一个人在帐子里生闷气。
军医比蔚燃先到的,麻糖可怜兮兮的被人用绳子远远的拴在门口,蔚燃去找蔚子迟的时候看见麻糖,小小的惊喜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蔚子迟这是——又过敏了吧?
屋里喷嚏一声接着一声,军医给蔚子迟号过脉说事情不大,见他脸上两道血痕,出言建议,“属下帮您包扎一下吧,对燃是小伤,可是也不能马虎。”
蔚子迟自己用手摸了下,冷着脸说不用,刀伤箭伤他都不在乎,被猫抓一下就要包扎,叫底下那些将士们怎么看他?笑话!
蔚燃在门口踌躇一阵,心有愧疚,往里迈进一步,小心翼翼出声道,“我......我来给将军上药吧。”
他肯定是听见自己昨晚上在他背后说的那些话了,居然还记在了心上,把麻糖给她带来了,蔚燃心里又愧疚又感激,上药本来就应该她来做,正好弥补一下。“
军医见状,很识相的起身离开了,蔚燃把桌上装着很多瓶瓶罐罐的药盒子端过来放在腿上,照着上面标注的名称和药效,找出一瓶消炎的,指尖蘸上一点,在蔚子迟脸上轻轻推开。
谁也没说话,两人靠的这么近,蔚子迟甚至忘记了打喷嚏,脸上被她指尖摸过的地方凉凉的,也不知道是药效如此,还是她指尖带的温度。
“公子,是你把麻糖抓过来的吗?怎么会被抓到呢?一会儿我去跟麻糖说说,让它以后离你远一点儿。”
蔚子迟别开脑袋连打了两个喷嚏,回过头来稀奇的问,“你还能跟它说话呢?这小畜......它能听懂?”
蔚燃笑出一口灿白的牙,“麻糖很听话的,这次估计看你是生人才会抓你的,它最听我的话了,我说的它能听懂。”
鼻尖幽幽弥漫着一股清香,好像是从蔚燃身上传来的,她表情专注,各种药都蘸了一点儿,动作轻轻的,生怕弄疼他,这份温柔,是他生平仅遇,足以克化他一身钢筋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