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怎可答应他?”等着曹钦原离开,曹夫人这才一脸焦虑地问皇后,她心中忐忑不安的,总怕会有什么事发生。
“大嫂,这也是你怀胎十月剩下的儿子,自己的儿子什么性子你不知道吗?”皇后叹了口气,她真的好累啊,安抚完侄儿,还要安抚嫂子,“若是今日本宫不答应他的请求,他怕是要在未央宫跪到底了。”
“可即便如此,娘娘也不能这么答应了他啊,你也知道,钦原这孩子一根筋,如今怕是真的要求到郡主面前去了。此事若是让太后知晓,那可如何是好?”曹夫人真的是急得团团转,还以为皇后小姑能帮着劝退呢,结果皇后也被他绕了进去,最后竟应了他的要求,若是让太后知道了,他们曹家可能讨得到好?要知道,太后可是连自己娘家也能收拾的狠人啊!
皇后却是微微一笑,道,“大嫂何必着急上火呢?你别忘了,钦原可是答应了我三个要求的。”
“可这三个要求……”曹夫人这才细细想了想,方才心急没发现,可现下仔细一琢磨,这才明白皇后是给曹钦原挖了个坑呢。依着太后对绮云郡主的宠爱程度,绮云郡主怕是大半时间是与太后在一起的,曹钦原基本上找不到机会见郡主;而曹钦原除了当值的时候在宫里头,其余时间进宫,都是要往宫里递帖子的,见到郡主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这些便也罢了,皇后还说了,若是郡主不愿意,他不能以任何形式强迫郡主,那这样,也断了曹钦原硬来的可能。想到这儿,曹夫人舒了口气,道,“还是娘娘有法子,既解了燃眉之急,也安抚了钦原。”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若是可以,还是得给钦原找一个合眼缘的才是。”皇后端起茶盏,润了润喉,道,“也别管什么门第身世了,只要姑娘家性子好,能让钦原瞧上眼便是。现下曹家可是国舅府,你瞧瞧这放眼大祁,除了皇室子弟,还有哪家比你们门第更高些?你也是眼界太高了,才耽误了钦原。”
曹夫人讪讪,她知道皇后是在责怪她,当初不该因为秦家姑娘家贫,借着各种由头,毁了两家婚约的,为此她当初还差点得罪了公公,好在她即时补偿了秦家一大笔钱,又让秦家的两个孩子念了书,这才将此事揭过去。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公公和夫君不再让她插手钦原的婚事,而钦原也一怒之下去参了军,跟着夫君驻守边疆,前些年才回了京,可婚事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耽搁了。当初皇后还是祁王世子妃,还跟着劝了她几回,可她一意孤行的,应是要拆散二人。曹夫人自知有愧,可嘴上却不承认,只道,“那时候他们二人是私定终身,况且秦家也实在是太贫苦了些,怎知不是这姑娘瞧上了咱们曹家的门第?”
“那秦家姑娘,与钦原虽是私定终身,可也是因为父亲与姑娘的祖父是至交,二人才相识相知的,本就有长辈间的情分在,即便是姑娘家瞧上了曹家的门第,那又如何?只要她进了曹家,还不是任你捏圆搓扁?”皇后气曹夫人眼界小,其实她瞧着那秦姑娘不错的,家里是贫了些,但是有一身傲骨,而且虽然父母双亡,但是担起了长姐的责任,将两个弟弟抚养长大,有这样责任心的姑娘,堪为曹家宗妇,只可惜,曹夫人愣是瞧不上人家,“你可知,当初你拒婚之后,秦姑娘便嫁了一个穷举子,后来这举子参加了科举,中了一甲进士,如今外任五品官,听说二人的孩子生了三个,最大的那个,现下已经八岁了。秦姑娘的两个弟弟,也已先后中了举人,这一家二举人,一进士,都是秦姑娘一人之力供出来的,有这样能力的姑娘,难道还配不上钦原?”
曹夫人闻言霎时诧异,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看不上的一个姑娘,能力竟有这么大,瞬间便有些后悔了起来。
皇后见着曹夫人懊恼的模样,也不再与她计较,将此事翻篇,换了个话题,问起曹稚雅的事来,最后说道,“太子与薛家的那个,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想来稚雅没多久便要进宫了,大嫂回去后且好生准备吧,多多教稚雅一些事,万不能让薛家的那个给比了下去,稚雅也是,跟着你母亲好好学学,薛家可是有两个呢,不能掉以轻心。”
皇后自然指的是闺房之事,曹夫人红着脸点点头,自是应下,至于曹稚雅,也是听懂了几分,咬着唇道是。
皇后也不欲多留二人,又仔细叮嘱了二人几句之后,便让二人退下了。曹夫人与曹稚雅自然是行了礼,跟在内侍身后离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