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曲子,我竟是头一次听!”在场的人听着浅浅轻声吟唱,不由都惊叹出声,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浅浅不管四周的人在说什么,全身心投入到琴曲之中,《沧海一声笑》的谱子虽然简单,但是胜在这个曲子新颖,而且意境可随着心境改变,没有方才严雅公主和花想容二人弹的道曲这么高要求。她的琴技其实一般,只能这样取个巧,否则真的是没有任何胜算了。
一曲终了,全场寂静,片刻之后,爆发出阵阵叫好之声。坐在上头的帝后二人,此刻正紧握着双手,深情对视,他们在这首曲子中,听出了江湖豪情,也听出了生死缠、绵,他们曾约定仗剑江湖,可最后被困于这深宫之中,如今浅浅弹得这首曲子,勾起了他们曾经美好的回忆,一时二人心中感慨万千。
“严雅公主,绮云献丑了。”浅浅起身,先是向一旁沉默伫立的严雅公主行了一礼,然后才退至一旁。
“公主,想来胜负已分,公主可有任何异议?”皇上回过神来,强压住心中的喜悦之情,佯装淡然地对下头的严雅公主说道。
此刻严雅公主也不得不低头了,浅浅的琴技有目共睹,虽然此曲指法简单,但是心境辽阔,更重要的是,每个人听到的感情都是不同的,这才是此曲的精妙之处,再加上方才浅浅唱的词,豁达开放,似有江湖缥缈之感,的确是上乘之曲。饶是严雅公主如此自负的人,此刻也不得不低头道,“陛下,严雅技不如人,愿意认输。”
“公主远道而来,想来是长途奔波,累了身子,下去歇着便是。”皇上大手一挥,遣了严雅公主下去,回了座上,然后一脸自豪地问下头的众人,“可还有人愿意一试的?”
下头无人应声,笑话,花想容已经是大周第一了,来了个严雅公主,把这个大周第一给打败了,结果又冒出来一个绮云县主,打败了严雅公主,那说明什么,说明这个绮云县主,比花想容还要厉害啊,她们连花想容都比不过,怎么有这个胆子娶挑战绮云县主,说是去丢脸都不为过。这么一来,自然是没有人上台来挑战了。
“那么,琴技比拼,便定了绮云县主夺得魁首了。”皇上见了此番情景,心中甚是满意,宣布了结果之后,又颇为得意地问浅浅,“绮云可有什么想要的,但说无妨。”
“绮云想向皇上求个恩典。”浅浅原来想说她什么都不想要的,可是看到萧徵,心中便有了个想法,跪在地上,向皇上讨要恩典了。
“哦?什么恩典?只要朕能办到,一定能满足你。”皇上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今儿怎么老遇上讨恩典的小姑娘,这云浅浅不会也是想要求一门亲事吧。
“绮云想要自己做主自己的婚事,任何人都不得干涉。”浅浅深吸一口气,说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自己做主?”皇上却是犯难了,原是答应了萧徵,今日赐婚他与浅浅的,可若是现下同意了浅浅的要求,那一会儿赐婚,小姑娘不愿意就有理由拒绝了,可若是不答应,自己岂不是要食言,这本来就不是什么苛刻的要求,自己这会儿想改口也来不及了,怪只怪小姑娘太聪明了,竟提出这样的要求来。皇上想来想去,还是想着诱惑着浅浅换个要求试试,“俗话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绮云提出这么样的要求,似乎于理不合吧。”
“皇上方才可是答应了绮云,只要皇上能办到,一定能满足绮云的。”浅浅却是抬起头,眨巴了两下眼睛,有些无辜地说道。
皇上这会儿算是体验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方才他得意过了头,竟夸下这样的海口来,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拒绝,扭头瞥了一眼正苦着脸的萧徵,心中叹了口气,道,“好了,朕允你了。”
“谢主隆恩!”浅浅闻言,欣喜叩拜,行了,有皇上金口玉言在,哪怕是赐婚圣旨砸在自己的脸上,她都能拒绝了,更何况,皇上怎么可能做出打自己脸的事来呢,这赐婚的事,八成是要告吹了。
“行了,平身吧。”皇上无奈笑笑,挥手喊浅浅平身,然后又宣布下一项的比赛。
浅浅起身之后,则是一脸雀跃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心情真的是不能再好了,没想到这事情竟这么容易就解决了,此刻倒是有几分感谢那孤傲的严雅公主来,这么一想,便向严雅公主举了举杯,那头严雅公主正生着闷气呢,见着浅浅举杯,便恨恨地朝浅浅瞪了一眼,而后便低头喝闷酒。
浅浅知道严雅公主恼了她坏了她的好事,也不甚在意地耸了耸肩,开始欣赏起大厅正中的比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