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徵在上头着急,浅浅却是一点也不着急了,对于她与萧徵谁配不上谁的问题,她不想探讨,萧徵对自己的信心太强,以至于做事太自负,很少考虑到她的想法,若是萧徵不改了这一点,依着她的性子,日后二人生活在一起免不了要受气,婚姻不是谈恋爱,不开心分手就好,她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也想要美美满满的婚姻。所以现在她要慎重考虑一番,萧徵这个人,到底适不适合嫁。
皇后见着下头剑拔弩张的气氛,连忙用手肘捅了捅身旁的皇上,皇上正想什么想的入神呢,被皇后这么一捅,差点吓得跳起来。好不容易坐稳,扭头看到皇后的眼神,这才回过神来,轻咳了一声,道,“好了,诸位,朕看这皇儿的婚事,不若到以后再讨论,这时辰也不早了,不若先移步到金玉别馆,我们边吃边聊,如何?”
“陛下的建议甚是中肯,孤也觉得是时候准备用午膳了。”祁承献想着在这个大殿之中也争不出什么来,还不如日后将浅浅带回祁国,这样那个萧徵便想要欺负浅浅,也要拿着通关文牒来到她面前才是。
萧徵见着祁承献没有继续给他难堪,倒是松了口气,他不敢与祁承献起争执,并不是怕了祁国,而是怕了他的身份,毕竟这是未来的大舅子,若是得罪了,日后可没他好日子过,更何况现下祁承献已经看他不顺眼了,若是再说些不中听的话,他怕祁承献现下就带着浅浅回祁国,那可是得不偿失了,还不如现下低声下气一些,日后日子也能顺利些。想到这些,萧徵便觉得好憋屈,明明快娶到浅浅了,父皇也答应了自己今日就颁下赐婚的圣旨,可今日看着祁承献的态度,恐怕就算是赐婚的圣旨下来,祁承献也是要多加阻挠的。
至于帝后二人的想法,在看了祁承献对浅浅和萧徵截然不同的态度之后,也悄悄发生了改变,至少皇上是不打算今日就颁下赐婚的圣旨了,就算是颁下去了,估计圣旨还没到浅浅手中,便要被祁承献给拦下,既然明知不可为,那为何要为之,倒是难堪的可不止是萧徵一个,也许整个大周皇室的脸面都要丢尽了。
祁承献对于方才他在殿上的表现甚是满意,唯一不满的就是,下殿之时,浅浅不能跟着他一道走,她要回后宫去换一身衣裳才能去金玉别馆,而后宫他一个外宾自然是进不去的,最后无奈之下,只得听了竹心的劝告,去宫外等浅浅的车驾,到时候再邀请浅浅到他的马车上,一道前往金玉别馆。
至于浅浅,下了殿之后,对于周遭命妇对她迥然不同的态度,向她热情的打招呼,只得僵着笑脸一个个地回应,然后匆匆避过人群,回了永宁宫换了一身行头,这才坐着轿辇出宫坐马车去。后宫与金玉别馆是有捷径的,但是这是皇室之人才能用,她一个外人,自然是走不得,只能乘坐轿辇到宫外,然后坐着马车绕一圈到金玉别馆的正门,拿着名帖进去。
轿辇在宫外落下,浅浅的马车早就准备好了,浅浅正准备上马车时,却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呼喊之声,“浅浅,到我这儿来。”
浅浅放下刚要迈上脚踏的脚,扭头看向一旁的马车,只见祁承献正掀着马车窗的帘子,向她招手。浅浅犹豫了一下,毕竟现下与祁承献也不熟,二人也只是表兄妹的关系,这样贸贸然上他的马车也不好,正要开口拒绝时,却看到挂着安阳王府徽记的马车向她的马车靠近,遂即向祁承献展颜一笑,道,“多谢表哥,浅浅正觉得这辆马车不够宽敞呢。”说话间,浅浅便转了身,走向祁承献的马车。
祁承献方才不过是试一试,没想到浅浅竟真的同意上他的马车了,遂即高兴地从车上跳出来,亲自扶了浅浅上了他的马车,在马车帘子落下之时,还挑衅地看了一眼刚刚在他们马车旁停下的萧徵的马车,然后在二人坐稳之后,命车夫赶车。
萧徵掀着车帘子,看着浅浅上了祁承献的马车绝尘而去,心中似乎被什么刺了一下,痛的很,他抓着车帘子的手紧紧握着,差点将车帘子扯了下来。青葙见状,不由在心中叹了口气,主子一直觉得,解决了周明朗,就不会再有别的能抢走姑娘的人了,可惜千算万算,却算错了姑娘的心。青葙心中感慨,手却是伸出去,将车帘子从萧徵的手中抢救下来,然后说道,“主子,时辰不早了,咱们要绕道去金玉别馆,若是再不走,怕是要晚了。”
萧徵闻言,眼神中透出了几分落寞,他为了接浅浅,刻意出宫坐马车,奈何晚了一步,浅浅竟上了祁承献的马车,可他分明看到浅浅是看到了他的马车的,为何还要上祁承献的马车,莫不是,真的是看上了祁承献吗?萧徵苦笑着摇了摇头,又点头道,“嗯,走吧。”说完,放下车帘子,坐回了车中。
青葙见状也是无奈叹气,好事多磨吧,希望主子与姑娘不会因此错过。然后一扬马鞭,赶着马车往金玉别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