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是否饿了?”茶颜扶着浅浅走了一圈,等浅浅恢复的差不多的时候,这才扶着浅浅在桌边坐下。
“嗯,用点粥吧。”浅浅感觉有些疲惫,她方才睡了约摸一个时辰,按理说应该是能恢复几分体力,但是现在非但没有,反而更觉疲惫,浅浅知道那香有问题,这味道似乎在哪儿闻过,或许昨夜萧徵给她的药丸,是用来对抗这个香的,不过现在药丸也被她扔了,倒不是后悔,只是觉得萧徵瞒了她太多的事,她总觉得,这次的事,萧徵是知道什么的,但是他什么都没有与她说,她讨厌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更讨厌萧徵一次又一次的欺骗。
“姑娘,粥不顶饿,再用点糕点吧,今日厨房里准备了玫瑰糕,不若试试?”芝颜在浅浅醒了之后便去厨房拿了吃食,这会儿已经端到了浅浅面前,茶颜见着浅浅抿唇发呆,便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好。”浅浅木然地回了一句,然后在茶颜的伺候下用了半碗百合绿豆粥,一块玫瑰糕,便停了筷子。
“姑娘不若再用些?”茶颜见着浅浅虽是小小的个子,但是食量不应该这么小的,再说,饿坏了主子一定会责问她们,所以把她喂饱,也是她与芝颜的责任。
“不了,吃不下了。”浅浅神色恹恹,摇头拒绝了茶颜递过来的勺子。
“姑娘,请不要为难奴婢。”茶颜见着浅浅拒绝,抿唇哀求了一句。
浅浅抬了抬眸,有些淡淡地说道,“那就喊你们主子过来。”昨日关尔说了那些似是而非的话,她今日想求证一番。
“这……”茶颜有些犹豫,主子虽然说了早上要见姑娘,可是这会儿还没有信,她们可不敢贸然去问。
“姐姐,去请主子过来吧,我看姑娘这样子下去,我们也没法与主子交待,不若直接请了主子来。”芝颜却是没想那么多,见着茶颜犹豫,便出言劝了一句,心中却是嘀咕着,这样一个姑娘,主子为什么要她们好生伺候着,真是难伺候极了。
茶颜瞪了芝颜一眼,见着对方还是没明白自己的意思,只得无奈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既如此,奴婢便去请主子过来,姑娘莫要再作践自己了。”
茶颜略带深意的眼神在浅浅身上停留了片刻,这才深深叹了口气,出了房间。茶颜一走,便留下了芝颜与浅浅二人大眼瞪小眼。
芝颜看着浅浅了无生气的面庞,有些无趣,翻了翻白眼道,“也不知主子看上了你哪点,竟要我们好生伺候着。”
“呵,这不是得问你主子去?”浅浅对芝颜的态度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只低眉敛首,默默喝着燕窝蜜枣羹,一边喝一边唾弃着,这每日里血燕喝惯了,这普通的燕窝倒是觉得没什么滋味了,真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不过是被萧徵在皇宫和王府娇惯着,养的嘴也刁了。
“哼!”芝颜被浅浅驳了一句,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嘴,便气呼呼地坐到了一旁。
浅浅看着芝颜这样子,心中冷笑,想着关尔手底下怎么会有这样不知深浅的人,这茶颜不知比这芝颜要好上多少,一个机灵能干,一个却是不会察言观色,蠢钝如猪,还好关尔是个男子,若是个闺秀,这名声都要被这样的丫鬟带累了。
浅浅喝了几口燕窝蜜枣羹,觉得寡淡无味,便又放下了勺子,兀自发起呆来。
芝颜在一旁无聊,正掏出丝线来打络子,见着浅浅发呆,也不搭理她,只自顾自做着手上的活。
浅浅却是趁着这个时间,好好理了理这几日的事,自她被掳之后,这件事就朝着极其诡异的方向发展,不,应该是从甜水街走水那时开始,或者更早?
萧徵来救自己,却比自己更早到了宜城,甚至早于她住进了韩王府,他与韩王说了些什么,又知道了些什么,为什么明知道自己在关尔手上,不把自己救出去,而是晚上悄悄过来塞个药瓶子给自己,这又是为了什么?既然能自由进出,那便有救自己的机会啊,难不成他这回过来,不是为了救自己,而是有别的目的?
浅浅越想越心惊,想到那日萧徵月色下向自己求婚的话,咬了咬唇,心中竟多了几分猜疑,或许自己一开始就是萧徵手上的棋子,萧徵做的那些事,只是在衡量棋子还具有多少价值罢了,若渊、关尔、萧衡、萧衍、苏行之,还有韩王和萧徇,那一个个突然冒出来的人,忽然与自己有了牵扯,可一个个的,都与萧徵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想到这里,浅浅突然觉得有些无力,甚至有些悲哀,自己似乎从来都是被蒙在鼓里,等事情发生了,才知道真相,甚至有时候,连真相都不知道,这棋子做的,真是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