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实实说了,可以少受点苦。”青烟冷冷的声音在珍珠脑袋上响起,吓得珍珠不自觉地抖了抖。
“是……是……是芊枝偷了我的荷包,我一时气不过才……”珍珠想了许久,这才涨红着脸说了这么一句。
浅浅捧起新奉上的茶,轻轻抿了一口,放下茶盏,斜昵了珍珠一眼,淡淡问道,“是吗?那么荷包是什么颜色的,上头绣了什么花色,里头装了多少银两?可有人证物证?”
“荷包是杏红色的,上头绣了荷花,里头装了二十两银子,人证,人证有,芙蓉可以为我作证!”珍珠见着浅浅似乎是相信了她的说辞,一时激动,便扯了芙蓉出来,昨日里芙蓉是与她一道打的芊枝,将她牵扯进来,谅她也不敢翻供。
“哦?是吗?叫芙蓉出来。”浅浅倒是想看看,有多少人参与了昨日的事。
“奴婢芙蓉,叩见姑娘。”一个矮小面容平常的小丫鬟从里头出来,战战兢兢地跪在了浅浅面前。
不过浅浅也没问她荷包的事,而是问芙蓉,“一个人也没法证实是真是假,得人多了才行,芙蓉啊,昨日还有哪些人可以作证?”
芙蓉正因为被珍珠拖下水而苦恼不得,可这会儿听着浅浅的话,却觉得事情还有转机,若是自己多寻些能够作伪证的人,那芊枝偷荷包的事便被证实了,自己打人也会情有可原,于是便一口气将昨日参与此事的人都说了出来,“有的有的,除了我,还有秋菊、春兰两人看到了!”
“春兰与秋菊也出来。”浅浅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将这两人也喊了出来。
春兰与秋菊出来,跪着向浅浅请安,浅浅却不搭理她们,只对青烟说道,“安排三个人,将这三人分别带到不同房间审问,不问别的,就问昨日珍珠几时发现了荷包不见,又是从芊枝房里的哪个地方搜出来的荷包。”
这是要分开审问的意思,偷荷包的事,就算是珍珠提前想好的,与这些人串供好了,可这两个细节,可不一定都详细说过。
果然,待浅浅话音一落,四人的脸色齐刷刷地白了,珍珠挣扎着想说话,却被青烟一把堵住了嘴巴,只剩下“呜呜”之声。
那三人就算是再不情愿,还是被带离了这里,分到了三个地方审问,此时青烟也放开了珍珠,好让浅浅仔细询问。
“珍珠,方才我说的那两个问题,你现下回答我。”浅浅向珍珠展颜一笑,近乎温柔地询问。
珍珠看着浅浅的笑颜,身子如坠冰窟,心中想着,原来姑娘不是信了自己的借口,而是想通过她知道昨日参与此事的有哪几个人。可是现下事已至此,若是搏一搏,或许还有机会,于是珍珠咬咬牙道,“是午时末发现的,藏在芊枝的枕头底下。”
“哦。是吗?也不知其余三人的口径是否一致呢。”浅浅似笑非笑地看了珍珠一眼,嘴够硬的,到了这时候还不愿意改口。
不多时,那三个负责审问三人的人回来了,站在廊下,依次大声宣布了答案。
“禀姑娘,芙蓉说,是昨日晚膳前发现荷包不见,又是在柜子中找到的荷包。”
“秋菊说,是在申时左右发现荷包不见的,又是在枕头下找到的荷包。”
“禀姑娘,春兰什么都交代了,她说是因为珍珠嫉妒芊枝得了姑娘身边伺候的差事,便领着她们去捆了芊枝,然后用鞭子抽打了一顿。”
“你瞧瞧,这三人的答案,都与你不同呢。”浅浅倒是欣赏那个春兰,知道挣扎无用,直接招认了。
珍珠还能有什么话说,只得哭着说道,“姑娘,奴婢一时糊涂,还请姑娘饶了我吧。”
“你将人打成那般,我若是饶了你,以后我还怎么管理王府?”浅浅却是觉得有些好笑,这珍珠,真是蠢钝如猪了,浅浅看到甄管事挣扎着想要过来,于是对押着甄管事的那两个丫鬟说道,“让甄管事过来,说说该如何处置珍珠。”
甄管事脱离了桎梏,一下子冲到了浅浅面前,“噗通噗通”地磕着头,嘴里求饶着,“姑娘,珍珠还小,您饶恕她吧,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管教不当,姑娘若是要罚,不若罚奴婢吧。”
“十六岁的人还小?”浅浅真是气笑了,这会儿还想着要帮珍珠脱罪,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可这珍珠如今如此善妒狠戾,多是有甄管事的宠溺的原因在。浅浅看着不断磕头的甄管事,冷冷说道,“都已经定了亲的人,既然还小,也不宜再嫁了,这亲事便作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