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不知道夹起尾巴做人,还以为自己还是那侯府姑娘呢。”宋素岚瞥了一眼宁汐月,有些鄙夷地说了句。
声音不大,但是花厅中的闺秀们都听到了,就连谢蓉蓉她们也清楚地听到了这句话。
“你胡说什么?我们侯府岂是你一介白身可以随意嚼舌头的?!”宁汐月闻言脸色一青,若不是楚怜拉着,怕是要飞奔过去打宋素岚了,就是因为二姐姐的事闹得太大太过分,皇上对宣平侯府不喜,有风声传出来怕是要多夺爵,父亲和母亲这才着急出门走动,想借着以前的关系打点一番,帮忙在皇上面前求求情,可好歹现下宣平侯府还是侯府,轮不到宋素岚这个一个京兆尹府上的小姐来议论。
宋素岚却是不怕的,她听她娘说过,皇上这回是铁了心的要夺宣平侯府的爵,这齐国公惹了安阳王,皇上也对齐国公下手了,所以宁汐月这么说,她自然也不会怕,反倒是扬了扬脸,有些高傲地说道,“我虽然是一介白身,但是好歹我的嫡姐不会谋害人命,哪像有些人,心狠手辣。”
“你!你血口喷人。”宁汐月的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青,几乎是咆哮着出声,似乎是想要以声音压住宋素岚。
然而宋素岚却是步步紧逼,有些玩味地看着像泼妇一样的宁汐月,上下打量了一眼,吐出了让宁汐月更加崩溃的话,“虽然是皇后下了懿旨斥责宣平侯府教女不当,皇上未下圣旨,宣平侯府也将事情压了下来,不过可别忘了,我们宋府可是就住在宣平侯府一条街上的,你嫡姐企图谋害皇孙的事,可是瞒不住我们的!”
宋素岚话音刚落,全场哗然,她们只知道宁侧妃得罪了太子被贬,现下正关在天牢里,具体什么罪责却是不清楚的,现下听到宋素岚说的谋害皇孙,再想到正月初二芸良娣生的小皇孙,而宁侧妃与秦太子嫔一道被贬关在天牢,不由都小声议论起来。
“我娘当初就猜测当初这宁侧妃被贬与这小皇孙有关,果不其然,看来那秦太子嫔也是帮凶了,否则怎么会一道被贬?”吏部侍郎的小女儿容雅对着身边的陈翰林家的孙女穆青青小声嘀咕了一句。
“就是就是,若不是秦太子嫔的娘家在京城外,不然这消息早传出来了。”穆青青则是立马附和,秦太子嫔的娘家远在青州,她父亲不过是五品的外官,当年是因为秦太子嫔有几分姿色,才从选秀中脱颖而出,因为长得过于漂亮,被太子妃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便投靠了宁侧妃,一直是宁侧妃身后的狗腿子跟屁虫,这是整个京城都知道的事,是以两个人一道出事,大家都没有想太多,没想到这中间还有这么一回事。
“我看宣平侯府这回要完了,怪不得我娘让我不要与宁小姐走得太近,原来是这回事。”
“我说前几日宣平侯夫人怎会纡尊降贵来寻我母亲,想来是为了她们侯府的事在奔走吧。”
“哎,谋害皇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皇上还留着宣平侯府一家,显然是想为小皇孙积德积福呢!”
“皇上与皇后仁厚,自然是不会牵连无辜,不过若是有些人作死可就不一定了,你看上回齐国公不过是送了几个让安阳王不喜的舞姬,便被夺去了国公的爵位,直接被降到了不世、袭的伯爵。”
“我看事情没那么简单,听说是东宫里头的那位,对太子妃不喜,这才……”
一时间花厅之中以及门口围着的一群闺秀扎着堆的议论纷纷,从宁侧妃到秦太子嫔,甚至已经说到了太子妃,楚怜劝了这个又劝那个,压根压不住这形势,倒是周家两个姑娘,一副看戏的样子,唇角含笑地看着众人。
浅浅坐在一旁蹙了蹙眉,对周家这两个姑娘有些不喜,这件事,明着是宋素岚挑起来的,可是她能看出来,这宋素岚不过是做了这两姐妹的棋子,这事分明是周家姐妹挑拨的。她有些想不通,宁家落魄,宁汐月没脸,她们周家,或者她们俩,能得了什么好处?
“够了,妄议天家,不怕你们的闲言碎语上达天听吗?”浅浅几乎是寒着脸说出了这句话,声音不大,但是却震慑住了在场了所有人。那些嘈杂的声音立时消失不见,那些个闺秀个个噤若寒蝉,有些害怕地看着浅浅,生怕浅浅这会儿就去找安阳王告状,让她们没好果子吃。
“红绮姑娘,不过是小女儿家的吵嘴罢了,皇上每日这么繁忙,这等小事没必要让皇上知晓,是吧?”楚怜见着场面有些尴尬,立马上前打圆场,好声好气,又带着几分哀求地看着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