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你进宫后,可再有皇子公主出生?”萧徵见着太子一知半解,吐了口心中的浊气,太子需要学习的太多了,还是得给他寻几个有见识的幕僚来。
太子有些茫然的眼神渐渐清明,是了,自他六岁进宫后,父皇就再没有别的皇子和公主出生,不是父皇不能生,就是……
“避子药?”太子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父皇遣散后宫,必然不只是为了取悦母后,兴许父皇就是不喜欢这么多女人,也断了那些朝臣不断塞女人进宫的念头,可到底是留下了刘贵妃那些人,也养大了刘贵妃的野心,一心想与他们抗衡。
萧徵默然,其实不一定是用了避子药,但是也不想与太子解释太多。以前他也只是怀疑,直到昨夜他见到父皇看母后的眼神,这才突然明白了什么,也许父皇对母后一直是深情不负的,只是母后不愿意说,父皇不愿意解释,两个人一来二去之间,便误会渐深,这才渐行渐远。萧徵叹了口气,“看着吧,要不了两年,父皇就要禅位与你,然后与母后携手游山玩水去了。”
“不可能吧……”太子闻言有些呆滞,父皇应该不会如此随性吧,就算他想,那些朝臣也不会同意的。
“且看吧。”萧徵笑笑,拍了拍太子的肩膀,这时候还真有些心疼太子的。
太子还沉浸在震惊中,若是父皇真的禅位,自己就要坐在那龙椅之上,每日里被那些老臣念叨,心中有些凄惶,儿子降生的喜悦也被冲淡了几分。想到儿子,太子的心思突然转了转,既然禅位的事,父皇能做,自己焉不能做,一时间,又是信心满满。
皇上自然是不知道自己的两个儿子在说些什么,也没什么心思去打听。原本初四才上早朝的,可偏偏昨日出了这等事,不得已才在正月初二群臣朝见之时,开始论事上早朝。为了老三的事,还撕了脸皮与那些迂腐的老臣吵了几架,若不是自己当庭拔了剑,吓住了那些想要寻死觅活的言官,今日还真不知道如何收场。将老三贬为庶民,而不杀他,是觉得自己平日里对老三关怀太少,留他一命,也算是补偿,那些人懂什么,就只知道朝纲伦常,换做他们,还不一定舍得杀自己的儿子呢。
皇上站在御书房门口,顺了顺胸口中的气,刚刚平复心情,得了东宫的消息,说是芸良娣生了个皇孙,心情这才大好,连忙赏了东西下去,然后又着手打算给皇长孙起名。原先老三有个儿子的,当时也是皇长孙,自己不宠老三,也没给起名,只是从礼部呈上来的名字中挑了一个。现在老三被贬为庶民,皇长孙自然是不能再作数,幸而芸良娣又生了个皇孙,便是皇长孙了,皇上心中高兴,便要亲自取名。
“琞字如何?”皇上思索了一会儿,在宣纸上写下了一个字,问一旁的冯公公,这一辈从玉字,可是玉字边的字少,便酌情取了王字边。原来老三的儿子叫萧瑥,原是个很好的字,可这会儿皇上怎么看都觉得王字边的字不是真玉,便不想再用到太子的儿子身上,这可是正正经经的嫡系长孙了。
“这字原是很好的,可是小皇孙正月初二出生,是福禄双全的命格,若是再用这么重的字……”冯公公在一旁欲言又止,又怕坏了皇上的好心情,便又说道,“老奴没识过几个大字,皇上若说好,那便是好的。”
皇上却是皱眉,显然冯公公的话他是听进心里去的,“琞”同“圣”,冯公公是怕这个字压过了皇孙福禄双全的命格,皇上想了想,觉得不无道理,于是改了个字,换成了“瑬”,虽然也是贵气无比的一个字,但到底比“琞”字缓和许多了。
“皇上圣明。”冯公公见着皇上改了个字,便乐呵呵地拍马屁,拍完马屁又不忘说一句,“老奴想着,这名字不若让皇后娘娘也参详参详,毕竟也是皇后娘娘的皇孙呐。”冯公公可是看出了皇上对皇后的心思,再加上昨晚帝后二人难得的**,可到底是多年没有在一块儿了,皇上这会儿怕是也有些忐忑,不知道该寻个怎样的由头去找皇后,冯公公便小心地为皇上创造了一个见皇后的正当理由。
“正是如此!”皇上适才心中烦闷,就想去找皇后,可想到昨夜里热辣的情景,竟有些踟躇,没想到自己一把年纪,竟会和年轻时一样脸皮薄了,这会儿冯公公为他寻了个借口,自然是高高兴兴摆驾坤宁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