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徵的身份现在已经摆到了明面上,行事也不必再遮遮掩掩,从回春谷出来的人,一部分留给了萧衡,另一部分他自然是要带到安阳王府上去的。
“今日我让青烟她们把宁侧妃打出西苑,会不会……”浅浅忽然想到上午一怒之下做的糊涂事,这会儿静下来了想起来,有些心虚。
“做都做了,这会儿才来求救,是不是晚了些?”萧徵见着浅浅忐忑,有心逗一逗她,“宣平侯最是护短,若是知道自己的女儿在宫中受到这样的待遇,怕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那怎么办?”浅浅瞠目,有些着急,自己好像捅了大篓子了,萧徵不会补不上吧,万一真得罪了宣平侯,自己以后在京城可别出门了。
“呵呵,现在知道怕了?”萧徵挑眉,似笑非笑地看了浅浅一眼。
浅浅这才知道萧徵是在逗她的,气得跺了跺脚,若不是顾着男女之防,这会儿说不准要冲上去掐他了。
萧徵喜欢极了浅浅这会儿小猫炸毛似的样子,不过又怕浅浅真生了气转身跑了,笑着上前,揉了揉浅浅的头,“你放心吧,宁侧妃谋害皇家血脉,衡弟一怒之下已经告到了父皇案头上,这会儿宣平侯可不敢求情,只想着怎么撇开呢,毕竟他膝下可不止宁侧妃一个女儿。”宣平侯的长女嫁给了平西王世子做了世子妃,儿子还在六部领差事,若是因为一个宁侧妃,影响了女儿在平西王府的地位,或是儿子的差事,宣平侯才真真恼火呢。
“那宁侧妃会怎么样?”浅浅沉默了一下,又问道。
“轻则夺去封号,发还回家,重则,”萧徵顿了顿,想了想又说道,“怕是留不下命来。”
“宁侧妃心肠歹毒,此人若是留在东宫,以后必然还会惹麻烦。”浅浅倒没有可怜这个宁侧妃,她是罪有应得,伤害云香,浅浅巴不得她早点死呢。先是使手段让挺着大肚子的云香摔倒,云香命大,没有丧命,倒是早产,然后想方设法地想进来,想在产房里头使计谋,一计不成再施一计的恶毒夫人,没什么好同情的。浅浅没有杀过人,也不想杀人,可这世上就是有一种人,你不搭理她,她却要处处针对你,你若是退让,她会步步急逼,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若是留着宁侧妃,那就是把云香和她的儿子置于险地,浅浅做不到,她是个硬心肠的人,哪怕萧徵这会儿说宁侧妃被千刀万剐了,她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自从衡弟有了芸良娣后,便对东宫中其他女人没了兴趣,时不时找我诉苦,能不能想个法子遣散了后宫中人,奈何这些人都是明媒正娶,上了皇家玉牒的,哪怕是民间的嫁娶,也不是说休弃就休弃的。”萧徵也是无奈苦笑,身在皇家,哪有那么多如意事,衡弟也是一时头脑发热才有这么个想法。
“太子是随了皇上吧,这般痴情。”浅浅笑了笑,今日看着萧衡对云香的深情可不似作假,哪怕只是暂时的,那也是付出了真情,就像皇上当年,为了皇后空悬后位,后来迎了皇后回宫,又遣散六宫,只留了四妃,父子俩真是一模一样的,只是不知萧徵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思及此,浅浅偷眼瞄了一眼萧徵,又摇了摇头,萧徵现下已经是王爷了,怕也会有不少不得已的事,自己还是别肖想了。
萧徵却没有注意到浅浅的异常,又继续说道,“现下太子妃出了那等事,宁侧妃有是蛇蝎心肠,他倒是不用再头痛了,只不过也只能缓这么些日子,太子妃、太子侧妃,还有太子嫔的位置都空了出来,怕是又有不少人会蠢蠢欲动了。”
萧徵分析的在理,浅浅也没反驳,不过想到可以出宫,不用再拘在这一方天地中,心情舒畅,不过又想到自己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住在王府,怕是不好,于是就问萧徵,“我该以什么身份住到你的王府中去?”
“自然是不能以周家姑娘的身份,王府中还缺个厨娘,不若你去帮我管厨房?”萧徵正埋头写着需要青葙去另外置办的东西,听到浅浅问,便打趣了一句。
“你想的美!我还不如住周家去,好歹还是个表小姐的身份,有人伺候着,到你的王府做还得伺候你,我才不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浅浅撇撇嘴,想让她天天做吃的给她,她才不要呢,她是喜欢下厨,但是不代表喜欢天天泡在厨房里,更别提给这么尊贵的王爷做饭吃了。
萧徵笑笑不答,本来也就是打趣她的,哪舍得真让她去厨房里头当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