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来的,除了与周家交好的花家,纪家,还有英国公府,镇国公府……”冯管家一一罗列了一堆,浅浅来之前虽然做过简单的准备,但是还是听得有些凌乱。
周明朗见着浅浅一头雾水的,便好心为浅浅解释,“这镇国公府,是那日在鹤泉寺出现的沈思廷小将军家,镇国公府与别家的国公府不一样,都是一脉单传,世子却是得在有了后之后才立的。”
“原是如此。”浅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怪不得没人喊沈思廷世子,想来沈思廷这还未婚无子,沈家还没上折子请立世子吧。
“这花家,是江南大儒,你应当听说过,花家的嫡次女与沈家的小将军过几日便要定亲了,周家与花家本就交好,这算是亲上加亲吧。”周明朗继续为浅浅解释,分析各家的关系,“纪家是现在的左丞相纪云,纪家有不少子弟入朝为官,伯父与纪家交好,除了是因为纪云是伯父的顶头上司,更是因为纪家人脉关系庞大,想为周家的子弟铺路。”
浅浅听了点点头,讨好上司并没毛病,更何况,纪云在百姓口中是个清正廉明的好官,为百姓福祉提了不少好的政策,例如减税收,增加读书人的福利,都是纪云和他手下的人提出来,并努力推行的,不说别的,纪云这人,简直就是天下读书人的楷模。
“六少爷、表小姐,我们到了,老爷与夫人就在里头,老奴前头还有事,便先失陪了。”冯管家将二人引到内院一个院门口,交代了守院子的婆子几声,便匆匆告辞。
周明朗与浅浅跟在那婆子后头,走进了院子中,来到一间屋子门前,奇怪的是,这个院子里门庭冷落,竟没有一个客人。浅浅与周明朗相视一眼,心生疑虑,但还是没有声张,等着里头说话喊人。
“是明朗与浅浅来了吧,快进来吧。”屋子里头传来一声男声,听着像是周信宽的声音。
二人在外头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进了屋子,只见里头坐着周信宽与他的夫人孙氏,浅浅与周明朗只觉得屋子里的气氛有些诡异,只是互看一眼,确认过对方的眼神后,便恭敬地向周信宽与孙氏行礼。
“见过伯父、伯母。”二人行了一礼,起身后,便恭立在一旁,等着周信宽与孙氏说话。
“你们两个做什么这般样子,可是觉得我们这院子里冷清了?”周信宽见着二人犹犹豫豫的样子,说出了他们心中的疑虑。
周明朗点点头,道,“外头这么多人,伯父伯母怎么还在院子里躲清闲?”
“年纪大了,不想动弹,便称了病,外头交给你三哥和你三嫂打理去了,老了,都是年轻人的时代了。”周信宽无限感慨,却是惹得孙氏发笑。
“你这老头儿,不过是自己想当甩手掌柜,懒得招呼那些人罢了,在这边说什么道貌岸然的话。”孙氏捅了捅周信宽,又笑着对周明朗说道,“你伯父逗你们玩呢,不过是他到这边躲懒来罢了,回头伯母就把他赶出去。”
“哎呀,你别啊,我不过是不想见那些个人,我这还没享几天清闲呢……”周信宽见着孙氏作势要赶他出去的样子,连忙拦住她。
“伯父,浅浅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浅浅见着周信宽夫妇恩爱的样子,抿了抿唇,忍了笑,发了个问。
周信宽也不知浅浅需要问什么,不过这会儿他也没什么好瞒着这俩孩子的,便颔首道,“想问什么便问吧。”
“周家劫后余生,明科表哥升职,不是更应该低调行事吗,怎么如此大张旗鼓的?”浅浅直白地说了心中的疑惑,希望周信宽能够为她解答。
“我们周家此次被诬陷,皇上以提拔明科为补偿,来弥补对我们周家损失,若是不大办,便是对皇上的决定不满。此次明科升职,不单单是这么简单,恐怕,皇上还是想看看我们的忠心吧。”周信宽叹了口气,伴君如伴虎啊,自己兢兢业业为大周付出,为皇上谋划,竟还是惹来了皇上的猜测,此次若不是有太子出手,周家怕是要覆灭了。
浅浅抿唇,看来皇帝是对周家有了戒心,想来是因为周家与太子的关系更加紧密了,让他有了防范。果然,当了皇帝就对周围的一切都不再信任了吗?
周明朗却是说道,“此次事件,是周家的一个坎儿,也是周家的一个机缘,如今三哥已经升职,伯父便先别想那么多,先把周家经营好了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