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无聊赖之际,浅浅便开始偷眼打量起四周来,他们三个因为来的太迟,便是坐在大殿东边的角落里,大殿上坐着的都是衣着光鲜的人,善男信女差不多均分,浅浅目光逡巡了一圈,终于发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太子身穿绛紫色外裳,正盘腿坐在大殿西侧,而两边坐着的是沈思廷与申崇二人,殿中其他人并无异样,都是认真听着了听大师讲佛法,解经文,而太子四周的几人,却是正襟危坐,顾着四周的动静。
浅浅盯着太子的背影看了许久,心中泛起一抹苦笑,就算是认出来了又怎样呢,现在他成了高高在上的太子了,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只会越来越远。浅浅虽然奇怪为何萧徵要顶替太子,但是心中明白一定是东宫发生了什么变化,兴许是萧衡出了问题,才让萧徵顶替萧衡的位置。
浅浅盯着萧徵的背影看了许久,对方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正要回头看时,“当……”了听大师敲响了钵盂,示意本次讲经结束,萧徵愣了一下,还是扭头看了一眼,可是越过人群,却没见到原本该坐在那里的人,蹙了蹙眉头,正欲起身寻找,却被沈思廷拉住,往了听大师的方向走去。
浅浅也瞬间回过神来,低下头,正好避过了萧徵回头的目光,在陆续起身的人群遮掩下,被若渊领着与周明朗一道走出了大殿,往寺中一个偏僻的小院走去。
“若渊,今天你叫我们过来,不是来见太子的吗?”周明朗见着若渊领着他们越走越远,渐渐地连喧闹之声都听不到了,心下奇怪,便问了一声。
若渊却是皱眉说道,“今日太子也是突然到访,我与了听都没预料到,现下了听帮我们拖住太子,我带你们去见一个重要的人。”说话间,脚步匆匆不停歇,继续埋着头往前赶。
浅浅一听,心中一突,又与周明朗对视一眼,觉得有些奇怪,但是既然已经跟着若渊来到了这里,便还是见见若渊口中重要的人吧。
三人脚步匆匆,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小院门口,若渊停住脚步,轻轻扣了门三下,里头传来一阵窸窣之声,而后“吱呀”一声,门从里头打开,一个黑布蒙脸的人从里头探出身来,见着是若渊,便点了点头,招呼三人进门。
浅浅与周明朗跟着若渊闪身进门,那黑衣人又将门关上,冲到周明朗身边,激动地说了句,“明朗,周府一切可好?”
“你是?”周明朗听着这熟悉的声音,眉头紧蹙,有些疑惑地看了看穿着一身黑衣,黑布蒙脸的男子。
那男子见着周明朗竟没认出他,忙一把拉下脸上的黑布,周明朗与浅浅见了这人的面容,竟异口同声地喊道,“伯父?!”
“是我。”周信宽见着二人认出自己来,便笑着点了点头。
“伯父你不是关在天牢里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周明朗想着天牢守卫森严,这些日子也没传出有人越狱,有人劫狱的消息,这周信宽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说来话长,但是天牢里的那个并不是我。”周信宽却是叹了口气,道,“太子派我出去查一些事情,为防三皇子的人发现,便用了金蝉脱壳之计。”
“今日太子来寺中,是与你谈事的吗?”浅浅想到同样出现在鹤泉寺的萧徵,便问了一句。若不是,那便也太巧了些。
“什么?太子也在这里?”周信宽大惊,面上血色尽失,竟有些害怕,又看了若渊一眼,见若渊也是困惑摇头,更是有些恐惧起来,嘴中念叨着,“完了完了,这下子要完了。”
“伯父为何如此说,这太子派你出去办事,怎么遇上太子就完了,莫非伯父差事没有办好,就算没有办好,太子仁慈,也不会将伯父怎样的。”周明朗见着周信宽惊慌失措的样子,以为是他没办好太子吩咐的事才这般的,便出言安慰了几句。
“非也,我把差事办得很好。若是遇上太子,太子说不准还会嘉奖我一番。”周信宽却是摆手,有些痛心地说道。
浅浅听得更糊涂了,一脸困惑地说道,“既如此,那为何伯父会如此惊慌?”
“若是真的太子也罢了,可现在这个太子,并不是原来那个!”周信宽咬牙说了句,还好他机智地发现了,否则可要小命不保。
“伯父此话怎讲?”周明朗一听心中大惊,太子是假的,怎么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