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云府却是一团乱,栖霞苑里灯火通明,李氏正拿着帕子哀戚戚地哭着,云峰则是焦躁地来回踱步。
李氏一边抽泣着,一边道,“你说浅浅怎么就今日想到去了庄子上,早知道她要往那儿去,我今日就不该让她出门。”
“你也别哭了,我怎知会那么巧,和周家的伯父安排了今天使人去庄子上。”云峰也是心烦意乱,本是约好了今晚让人去刺杀张妈妈的,可是浅浅居然送信过来说她去了城东的庄子上,等他收到信已是天黑时分,城门都关了,再送信出去已是来不及,“我已使人去了周家,可是周家说他们已经在庄子旁埋伏下了,就等时间到了动手。若是我现在求着知府大人去开城门,那说不准明日事情就闹大了。周家也在想办法,现下也没更好的法子,只能等消息。”
“若是浅浅没事便好,要是有些什么差池,我可怎么活啊!”李氏听着云峰这话,心下更是担心,“若是能悄悄出城去便好了。”
云峰听着李氏这么一说,突然想到一人来,马上开门就要出去,临走前还不忘安慰李氏一番,“你别担心,我有法子了,你在这等着便是。”
说完,便匆匆往外走去。云峰去往的不是别处,正是老太太的青松苑,然而他不是来找老太太的,而是已经搬到青松苑的萧衡。
“什么人?!”守门的依旧是青黛和青芷,在云峰还没踏进院门的时候,她们就觉察到了,便大声喝问。
“是我,云峰求见。”云峰赶忙出声回答。
“敢问云老爷这么晚过来求见二公子是为何事?”青黛和青芷听到是云峰的声音,看着匆匆他进门,心中诧异,职责所在,还是需要问清的。
云峰心中焦急,见着二人拦门不让进,也知道是为了屋内人的安全着想,只能耐下心答道,“是为了我女儿浅浅的事,想求二公子帮个忙。”
话音未落,就见得门从里面打开,萧徵走了出来,他听到和浅浅有关,就再也坐不住,不顾萧衡的嘲笑就着急出来询问,“伯父莫要慌张,浅浅怎么了?”
云峰见是萧徵,心中略定了定,他本就不是为了找太子而来的,他的目的就是找萧徵帮忙,这会子萧徵主动现身,倒是省去了不少时间,于是他就把事情简单地说了说。
“我也是无路可找,只能寻上萧公子了。”云峰脸上略带歉意,大晚上的打扰人家,终是不妥,虽然说是要娶浅浅,但人家也只是给了块玉佩做信物而已,到底是为了什么,大家心里都清楚的。
然而萧徵听完云峰的话,心里只担心着浅浅是否会受到波及,恨不得现下就出城去,“伯父哪里话,此事的确该来寻我,想来周家找的应当也是正经的江湖人士,不会伤及浅浅的。徵现下就出城去,若是有个万一,定会护得浅浅周全。”虽然有青松和青霜跟着,浅浅肯定不会有事,但是这个不能让未来的老丈人知道啊,要是他知道自己派了两个人跟踪自己的女儿,说不定会被他给砍了。即便是知道浅浅不会有危险,萧徵还是担心她会受到惊吓,便想着出城去看看,反正萧衡的伤势也没什么大关系了。
云峰听了萧徵的话,心下大定,知道萧徵答应他会出手,就一定不会袖手旁观,就拱了拱手转身回栖霞苑安慰李氏去了。
萧徵等着云峰出了院子,就点了两个暗卫跟着他,施展轻功往城东而去。
云珠和云兰服侍着浅浅洗漱完换好寝衣在床上躺下,便退下去隔壁的耳房休息了,今天正好轮到云秀值夜,云秀便在外间的小榻上睡下。
再过两日便是十五,是以窗外的月亮特别明亮,皎洁的月光透过薄薄的窗户纸映射在屋内,浅浅躺床上盯着地上的影子出神。她来到这边已有五六天了,这四五天里基本上每天都没消停过。想到自己未知的未来,心下叹口气,失了名声不会逼死她,但是会逼死她的家人,她要想个法子摆脱这件事,只是她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今天还是第一次走出云府,别说想法子了,连如何找人办事都不知道。
“唉。”浅浅轻叹一口气,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现下还是考虑明天可以做点什么要紧。
“啊……杀人啦……”正思索间,浅浅忽听得外面一片嘈杂之声,期间夹杂着女人的尖锐的喊声,依稀辨得喊得是杀人,糟糕,出事了!浅浅一下子坐起来,跳下床,正要跑出去,就看见门开了,云秀捧着一盏油灯神色慌张地进来,“小姐,不知有什么事,可否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