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开济听着浅浅说得话,眉头越皱越紧,他心中本就有些对柳氏不喜了,现在竟开始有些厌恶起来,廖家与程家结亲,以后廖家的生意会好做些,可若是被柳氏这么几句不着调的话破坏了的话,那便不是结亲,而是结仇了。
浅浅见着廖开济面色凝重,便知道廖开济心中的秤已经倾斜了,便又添了把柴火,让廖开济心中的怒火烧的更旺些,“现下柳姨娘虽被堵住了嘴,可总有放开的时候,若是再说些不妥当的话,府中人多而杂,传了出去……”
话未说完,廖开济却是明白了,这柳氏留在廖府就是个祸害,若是如浅浅所说,又胡言乱语的,传了出去,便会害了廖家,可是这柳氏好歹也跟了他这么多年,想到曾经的,就这么抛弃了,也有些于心不忍。思及此,廖开济竟有些犹豫了起来。
云嵋与廖月芷见着廖开济这样犹豫的表情,便暗道不妙,若是廖开济心软,只是把柳氏换了个地方关着,等以后廖月芳得了势,还是能把柳氏捞出来的。可是她们二人此时没法开口,若是开口了,便是有心想害柳氏,廖开济怕是更不能严惩柳氏了。
“父亲,这柳姨娘前些年仗着得宠,在后宅作威作福也就罢了,还克扣三妹妹的月例银子,若不是那日我得知三妹妹让明月去卖绣品换钱,我还不知道此事呢。”廖月邦自然也不会干坐着,他早就看不惯柳氏那个女人了,“不过三妹妹不让我告诉爹,三妹妹说爹整日里忙着生意,已经够辛苦了,不要再让你心烦这些小事。”
“芸娘嫁过来后,掌了中馈,对账时发现有问题,我也是才得知有这么一回事。”廖月德整日里听着郭氏念叨着后宅的事,此时也是有几分明白了,及时出声声援廖月邦。
廖开济听到这里,气得捶了捶桌子,这柳氏,平日里老与他哭穷,他心疼她,便时常私下里给些银钱与她,没想到她竟克扣嫡女的份例来中饱私囊,一边还骗着自己,“真是太过分了,竟有如此恶毒妇人!”
“姑父,恕浅浅多嘴,这样乱家的姨娘,还是不要有的好。”浅浅见着时机适宜,便又说了一句。
“你说的有道理,但到底是条人命,也不能这么随意就处置了。”廖开济此时倒是有心要收拾柳氏了,可是到底也是没做过杀人放火的事,所以要柳氏的命他也下不了手。
“姑父说哪儿去了,浅浅的意思是,将柳姨娘远远地送走,不让她再回来便是了。”浅浅自然也没想过杀人,她可是没那么恶毒的,“远远地送到偏僻的庄子上,看管起来,然后对外宣称暴毙了便是。”这么一说,其实也是要让廖月芳不再起救她娘的心思。
廖开济蹙眉沉思了片刻,随即点头,“便只能如此了。老二,你在外头买了不少宅子庄子,你看看哪里的偏一些,便去关着这柳氏吧。”
廖月邦听着廖开济竟舍得送柳氏走,心里高兴得不得了,这么大多年来,娘与妹妹受了这柳氏母女多少气,现下总算能扬眉吐气了,自己怎么着也不能拖后腿,就算没有庄子,买也去买一个嘛。廖月邦思索片刻便答道,“永州有个偏僻的小庄子,是从一个家道中落的地主家里买过来的,那里地处偏远,光是去有铺子的镇上,都要坐上一日的车子。不过庄子上有田地,又有池子,倒是能自给自足。我觉得那个庄子不错,到时再买几个厉害的婆子守着便是了。”其实那个庄子的情况比廖月邦描述的还要差些,可是这又不是让柳氏去度假的,是让她吃苦去的,廖月邦自然是不会将实情说出来。
果然,廖开济闻言,想了片刻,若是太好的庄子,怕是今天在座的人都不会同意的,廖月邦说的这个庄子虽然偏僻些,但是能做到自给自足,也算是不错的,至少收成可观,好歹不会饿死柳氏。思及此,廖开济便点点头,“那便这样吧,此事就交给你安排了。”
廖月邦闻言,自然是欣喜地接下这个活。云嵋与廖月芷见着廖开济总算是要把柳氏送走了,也是心中大喜,不过面上自然是不会显露出来。
既然柳氏的事解决了,浅浅便要说一说自己的事了,浅浅等着廖开济交代完事,才开口道,“姑父姑母,这两日我打算启程去京城走一趟。”
“去京城?”云嵋是知道浅浅是要在廖月芳婚礼之后离开的,可没想到浅浅是想去京城,一时诧异。
浅浅点点头,“是的,我想去京城,看看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