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的正月初八,我去兰若寺进香,马车被人动了手脚,差点摔落山下,是他路过救的我。"廖月芷红着脸,低声说道。
浅浅听到兰若寺,就想到了倩女幽魂,然后不由得抖了抖,不过听完这老套的如段子的英雄救美情形,也是在心中暗暗撇了撇嘴,这情节真是古人相识的好桥段啊。
“后来呢?莫不是他时常翻墙来寻你?”浅浅见廖月芷害羞,只说了要一句便不再说了,便追问了一句。
廖月芷连忙摇头,“才不是,我与他一直恪守礼法。那日他救了我之后,便送我到兰若寺,将我安顿好,便走了。只不过在元宵灯会时,竟又遇上了他,我们二人一道逛了灯会,一道猜灯谜,算是结下了缘分。”
“然后呢?”浅浅倒是喜欢听这类八卦,饶有兴致地在一旁坐着,认真听廖月芷从他们认识讲到现在,是不是地插一句嘴,表示自己在认真听。
原来廖月芷与纪子濯相识后,并没有如小说中那样,迅速坠入爱河什么的,而是一切顺其自然,竟多次在各种大型活动巧遇,二人才开始相信缘分,渐渐开始有意无意地约出来一道游玩喝茶什么的,然后在某一个月黑风高,啊,不对,月明风清的夜晚,纪子濯对廖月芷表露心声,廖月芷对纪子濯诉说真情,二人在唯美夜色下互诉衷肠,交换信物,私定终身。
“我也是在那个时候才知道他是武安侯世子。”廖月芷说到这儿,明亮的眼眸突然暗了下去,“我并不怕他克妻的名声,我只怕自己的身份,高攀不上武安侯府。出发去嘉定前,他说他的母亲又要为他定亲了,他想说服他的母亲定下我。我见他面露难色,想必是很困难,我怕耽误他的亲事,便写了封绝情信,佯说我娘带我去嘉定寻亲事去了。”
浅浅闻言有些汗颜,这廖月芷也太傻了,万一这武安侯夫人同意了呢,毕竟她儿子可是名声在外的克妻啊,不过又想到,这么多次的巧遇,廖月芷都没瞧出端倪,怕是真的对这些一窍不通。浅浅递了个帕子给流泪的廖月芷,小声宽慰道,“若是这般,你也该放下了。”
“我原也是这么认为,从嘉定回来之后,他再也没有联系我,我也不敢去打听与他有关的消息,直到后来我受伤,我才知道,原来他一直在默默关注着我。我原以为已经死心了,可见到他的那一刻,才知道自己根本就忘不了他。他那晚与我说了好多话,至于他的亲事,只要他不想娶,他母亲也没办法逼着他同意。”廖月芷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他可真傻,要知道他可是世子,若是他不娶妻生子,这世子之位怕是要轮到别人坐了,他母亲怎么会甘休呢?”
“啧啧,真是一段孽缘。”浅浅听了也是咋舌,这廖家姐妹,恪守礼法的一对,不能终成眷属,反而这不要脸的,下个月就要成亲了,连孩子都有了。“这事太过复杂了,解铃还须系铃人,得看看纪子濯怎么解决才是。”
“为何需要他来解决?”廖月芷有些不解,眨巴着眼看着浅浅。
浅浅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都没上门来求娶,怎么知道行不行呢?”
“可是……”廖月芷有些为难,她怕自己做不好这武安侯的世子夫人,怕给纪子濯添麻烦,怕被人瞧不起,商女一步跃入侯门,要走的路实在太难太艰辛,她害怕。
“若是他真的喜欢你,就不该让你担惊受怕!”浅浅原本想将此事告诉云嵋的,不过现下却不想说了,这事就该让廖月芷与纪子濯二人自己去解决,如果纪子濯真心喜欢廖月芷,就该来上门求娶,而不是躲在自己母亲后头,是个男人,就该自己争取幸福。
廖月芷这回算是听懂了,默默地点头,擦去了眼泪,“多谢。”
“谢什么,这种事都是要靠自己的,好好想想吧。这么晚了,你也要赶紧休息了,明日早上我问问白老,你能不能出门,若是可以,便与我一道去参加花会吧。”浅浅从袖子中掏出一张帖子,在廖月芷眼前晃了晃。
廖月芷抢过帖子,翻开来瞧了瞧,惊呼出声,“哎呀,竟是倾城胭脂铺的帖子,我想去,带我去吧?!”
浅浅有些诧异廖月芷秒变的神色,心中疑惑,这花会真的这么好吗?
似乎是看出了浅浅的疑虑,廖月芷捧着帖子笑眯眯地解释道,“这倾城胭脂铺的花会每次只邀请十几二十人,每回花会结束,与会的人都能得到倾城姐妹亲手制的绝版胭脂一份,这可是千金难求的。”
浅浅闻言抽了抽嘴角,还以为有什么好东西呢,女人果然是天生爱美,谁都一样,听说有绝版胭脂送的花会,连情郎都忘了。
浅浅瞧了瞧一脸神往的廖月芷,一把抽回了请帖,“行了,能不能去,还是得看明日白老同不同意!”
廖月芷闻言,一时有些丧气,撇了撇嘴道,“好吧。”
浅浅见状,也只得无奈摇摇头,不过见着天色实在是晚了,便起身开门,唤了明月与流云进来伺候廖月芷梳洗歇下,自己则领着云珠与红笺回了蒹葭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