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得胡言。你我二人清清白白,那夜与你共度良宵的不是我,是程家的大公子。”周明朗在屏风后听着慕琴的话,再也忍不住,从屏风后踱步出来,将实情告知。
“这……这不可能……”慕琴闻言顿时委身在床,喃喃自语道,“明明那日我在茶水中下了药,怎么就,怎么就……”
“因为我并没有喝那杯茶水。”周明朗转过身,背着慕琴,背过手来,不忍看慕琴伤心落泪的场景,只将那日事情一一告知,“那天我早就觉得不对劲,所以并没有喝下你递给我的那杯茶水,只是偷偷将茶水倒了,原是要给你寻解药去的,可没想到那日来宅子里做客的程大公子,竟喝醉了酒,走错了房间,错把吃了药主动的你,当成了……”
周明朗的话没说完,可是在场的都明白了。浅浅一时咂舌,还好周明朗聪明,没喝下那杯放了春、药的茶水,不然可就失、身了,不过这程松,是真摸错了房间,还是看上了慕琴,假装摸错房间睡错人,那就不得而知了。
“为什么当初不告诉我?”慕琴听到这里,心中阵阵发凉,凄声问道。
周明朗叹口气,继续说道,“程大公子完事之后,便不承认有此事,他怕家中母老虎发威,还威胁我不得说出去,若有半点泄露,便杀了你我二人。我为着你的名声,我的性命,不得不默认下此事,可没想到竟让你有了如此大的误会。”
浅浅听完周明朗的话,一时觉得此人真是脑回路清奇,这睡女人的事,也能随便默认的啊,惹出这么多麻烦,还不是要别人来擦屁股。不过这慕琴,也算是咎由自取,本想下药,与周明朗生米煮成熟饭,好进周家的门,可没想到被程松占了便宜,浅浅想到这程松,也是恨的牙痒痒,怎么什么坏事他都搭上边,此人真是扫把星。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慕琴觉得自己陷入了绝望当中,为什么自己身上会发生这样的事,这程松,真是不得好死,程家肯定不是她能高攀上的,说不准门还没摸到,自己的小命就不在了,可这周公子,自己残败之身,还能如愿吗?
“既然你决定为奴为婢,那便留在浅浅身边做个婢女,虽没有荣华富贵,但也能平安度过一生。”周明朗仍然是没转过身来,说了这么一句话。
浅浅倒是有些瞧不上周明朗这样的做法了,不管怎么样,也算是他惹得烂摊子了,竟真想把人塞到她身边来,不过现下她并不想插手,全看周明朗想怎么解决了。
“凭什么?我是你救的,我只听你的,要做婢女,我也要做你身边的婢女!”慕琴一听周明朗还把她往外头,气得嚷出来。
周明朗摇摇头,这回倒是转过身来了,他看着浅浅,淡笑道,“凭她是我心悦之人,是我想娶的人。”
浅浅眨巴眨巴眼睛,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万万没想到,周明朗会将这话当着慕琴的面说出来。虽然自己觉得嫁给周明朗算是目前不错的选择,否则自己也不会插手此事,可并不代表这事可以到处嚷嚷的。
周明朗见着浅浅为难的表情,抚了抚她的头发,牵起浅浅的手,款款深情道,“我已经写信回嘉定,让母亲先往云家提亲去了,想必过几日便会有消息。你放心,你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我能做到。”
浅浅一下子抽回自己的手,若是换做平时,她兴许会感动,可是现下是什么情况,这边还有一朵他的烂桃花呢,他说这话也不觉得膈应的慌,“表哥说这话,现下是不是太早了些,而且,时机也不太恰当吧。”
被当做空气的慕琴一时有些难以接受,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周公子要娶这位云小姐,那自己呢?依着这云小姐的性子,怕是主动让自己做周公子的妾室是不可能的,看来只能靠自己一步步打算了。慕琴心中思绪百转千回,最后终于做了一个决定,说了一句话,打破了周明朗与浅浅之间暧、昧又尴尬的氛围,“既然公子心悦的是云姑娘,那我也不好在她身边碍她的眼。现下我知道了是程公子夺了我的清白,我也没什么能力去寻程家报仇,只希望周公子能帮我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到别处安个家。”
慕琴说的言辞恳切,又哀婉动人,周明朗竟一时有些松动,抿嘴思索了片刻,便点点头道,“既如此,那我便安排你去嘉定吧,只不过你要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不得随意出入宅子,也不得往外头胡说你我之间的关系,否则,我便只能做个恶人,让你永远消失了。”
周明朗半安抚半恐吓的,倒是唬得慕琴不住地点头,直说愿意。
浅浅虽然不满周明朗将慕琴安排到嘉定,但现下周明朗话已出口,自己也不好为他们做决定,只能这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