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浅浅起床后便觉得神清气爽,鼻子通畅了,连嗓子也觉得舒服了。
待收拾完,吃完早饭,外头小丫鬟便来报,说是白老先生来了。
“快请进来。”浅浅一听是白老来了,忙招呼人请进来。
“呵呵。我看姑娘面色红润,想必已好了不少了吧。”白老一进门,就捋着胡须笑呵呵地说道。
浅浅点点头,请白老坐下,笑着道,“也是白老妙手回春,让我这么快便康复了。”
白老笑呵呵地点点头,坐在浅浅对面,伸手为浅浅把脉,片刻之后便收回手,说道,“不错,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今日再吃一日药,明日我再来诊脉。切记这几日不可劳累,不可再着凉。”
云珠点点头,表示记下了,而后带着白老到一旁写方子,让红笺去抓药煎药。
白老写完方子,又嘱咐了几句便要走,这时,外头冲进来一个人,见着白老就跪下。
“先生,请救救我的弟弟吧。”跪在地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廖月芳,此时她正扯着白老的袍角,哭的眼泪哗啦啦的。
一旁地小丫鬟低着头,有些尴尬地说道,“对不起小姐,奴婢没拦住……”
“无妨,你下去吧。”浅浅也没想到要为难这个小丫鬟,本来就是在廖家的地界儿,廖月芳也算是她的主子,她想拦也拦不住。
小丫鬟感激地道了声谢,便下去了。
“四表姐,你这是做什么?”浅浅有些好笑地看着跪在地上哭得满脸泪的廖月芳,弟弟生病了,不会喊府中下人去找大夫吗,她相信姑母就算关了柳氏禁闭,如果七表弟生病了会不给他请大夫吗?肯定是会请的,毕竟都是廖家的血脉,就算是不待见,也不会虐待一个孩子。不过既然廖月芳这么过来求,显然是知道了今日白老会上门为她诊脉。至于七表弟是真病还是假病,那就看这娘俩的良心了。
廖月芳见着浅浅一脸的戏谑,心中升起一股怒气,云浅浅一个嫡女自然不知道她这个庶女在嫡母手下讨生活有多艰难,她若是不借着这次弟弟生病把母亲捞出来,怕是日后不好找机会了,便不管浅浅问了什么,只对着白老哭诉,“先生,我弟弟发烧,已经整整一日没吃东西了,您快去瞧瞧吧。”
白老活了一大把年纪了,怎么会不了解内宅的一些门道,这个跪在地上的小姑娘说自己弟弟烧了一天了,求他去看,一看就是想给嫡母挖坑。这廖家的事旁人不明白,他一个回春谷出来的人会不了解吗?廖月芳的性格,他了解得透透的,随即一把抽走在廖月芳手中的袍角,冷声道,“老朽看病需要预约,一会儿要去程府为程老太太诊脉,小姐还是另请高明吧。”
廖月芳原本准备了一大堆的话,结果这个老头这么不吃她的套路,一时有些呆滞,愣了一会儿,见着白老抬脚就走,忙又拉住他,磕磕巴巴地说道,“先……先生,救救我弟弟吧。”
“就算是我留下来也没用,老朽擅长妇科,小儿科还是得去请回春阁的欧阳小子。”白老抖了抖胡须,皱着眉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廖月芳,有些不耐烦,不过想着万一真是孩子病了,毕竟医者父母心,还是给她指了条明路。
“四表姐也该听到了,白老并不擅长小儿科,若是不想耽误七表弟的病情,四表姐还是去请姑母为七表弟去回春阁请欧阳大夫吧。”浅浅见着廖月芳就是缠着白老不放,也有些火大,若是真在乎弟弟的病情,就不会现在跑来她这儿求人了。
廖月芳见着白老竟铁了心的要走,而浅浅也没有挽留的意思,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不过很快,又换上一副哀戚的表情,继续苦苦哀求。
不过白老是什么人,混迹后宅这么多年,这种妇人手段没见过一百也见过一千了。他绕过廖月芳,就往院子外头走。后头的小药童青泉瞧了跪在地上的廖月芳一眼,什么话也没说,赶紧的跟上白老的脚步。他青泉也是见过世面的,先生说了,这种都是内宅女人的套路,不能信。
白老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院子门口,廖月芳见着白老竟这么不顾自己的哀求就走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演下去,这云浅浅又是个油盐不进的主,自己的计划就这么被打乱了,一时有些无措。
“四表姐,若是现下你去求姑母,说不准还能来得及救七表弟。”浅浅看了跪在地上的廖月芳一眼,有些不屑地说道,“我还病着,现下有些乏了,云珠,扶我去歇着吧。”
云珠忙道了声是,便扶着浅浅进门歇息。在廖月芳面前关上了门,完全不顾廖月芳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