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葙正欲开口回答,却见床上的浅浅已有醒转的迹象,连忙闭了嘴,避到了屏风后。
“你醒了?怎么下床了?”浅浅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中间,而萧徵竟坐到了桌边,“哎呀,我竟睡着了。你身子可好些?”
说话间,浅浅就翻身下床,趿着鞋子,跑到萧徵身边,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并不烫,这才放下心来,“这司马北的药果然有用。”
“司马北?”萧徵闻言皱眉,“你去找他了?”
浅浅点头,“是啊,当时你昏迷不醒,回春谷的奸细又没寻出来,若是贸然去为你寻医求药,怕是会引起注意。好在青葙说司马北隐居此处,这才请了他来,还费了我一瓶好酒呢。”
萧徵想到司马北无酒不欢的性子,也是无奈,不过竟没想到他们能请得动司马北,也是意外,“他人呢?又回去了?”
“咳咳,一口气喝完了一瓶酒,醉得不省人事,我让青葙给扛回去了,想来得睡个三天三夜吧。”浅浅想到司马北醉酒后的囧样,就有些想笑。
萧徵听了也是无奈摇头,想笑又扯到了伤口,怕浅浅见了担心,硬咬着牙忍下了,“他就是一好酒之人。”
“是不是伤口疼?”虽然萧徵极力掩饰,但是浅浅还是发现他面上表情的细微变化,忙上前询问。
萧徵摇了摇头,“无妨。”
“什么无妨,快把衣服脱下来我看看。”浅浅上前就去扯萧徵的衣服。
萧徵脸腾地就红了,拽紧自己的领子,小声道,“这样不妥吧。”
“什么妥不妥,昨日给你缝伤口时,哪儿没见过,不就是块肉嘛。”浅浅见萧徵拦着她的手,又使了把劲。
萧徵闻言表情有一时的怔忪,浅浅趁机就解了他的衣服,将捆在伤口上的布条解开,发现伤口基本上都已经止血,不少都结了痂,“还好伤口没裂开,这药不错,一会儿等你擦个身再换一回吧。”
萧徵自然是想到了应当是司马北开的药,也没有多嘴,就看着浅浅前前后后的折腾。
“浅浅?”萧徵看着忙碌的浅浅,试探地喊了一声。
“嗯?”浅浅正埋头为萧徵重新包扎伤口,下意识地应了一声。
“嫁给我吧。”萧徵将这句在心中转了千百回的话,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口。
浅浅闻言一愣,包扎伤口的手重重一拉,疼的萧徵皱紧了眉头,“萧公子说这话,没想过你的未婚妻吗?”
萧徵看着退开几步远的浅浅,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你听我说,此事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这样,那请问萧公子,听说回春谷正忙着为你们准备婚礼,敢问何时大婚啊?”浅浅盯着萧徵,冷冷地说出这一句。
萧徵上前握住浅浅的双肩,“我对寒烟并无男女之情,你别多想。”
“何时大婚?”浅浅并不接话,只咬着牙重复这一句。
“明年四月。”萧徵有些无奈,只得回答浅浅的问题,“不过你放心,我一定想法子退了这亲事。”
“这话我已经听过一遍了,如今萧公子再重复有什么意思呢?两个月前你说想法子退了婚事,现如今却是在准备大婚了,萧公子怕不是把我当傻子吧。”浅浅心中愤愤,最讨厌他这副一脸情圣,其实渣男心的模样,把她当傻子一般的耍。
萧徵一滞,自知自己理亏,也不再辩驳,青葙在屏风后头急的不行,在京城,他一直跟着少主,自然是知道少主整日里思念的是姑娘,天天晚上睡觉前都要画一幅姑娘的画像,如今都有厚厚一沓了,可是少主要与暮家结亲也是事实,老谷主又犟得很,死活就是不肯去退亲,怕失了回春谷的面子。
“你说暮寒烟与司马北私奔,我瞧着司马北都已快三十好几了,搁几年前,也大了暮寒烟十几岁,她是脑子不好还是怎么的?放着年轻帅气的你不要,要个比她大十几岁可以做她爹的男人?”浅浅想到昨日见到的司马北,将心中的疑虑说出口。
萧徵有些为难,这事他怎么知道暮寒烟当时怎么想的,那时候他也是诧异的很好不好。
“当然是因为我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成熟稳重,比这臭小子更像个男人啊。”萧徵没有回答,回答的正是努力在翻窗户的司马北。
“司马北?你不是喝醉了吗?”浅浅见着使劲翻窗户的司马北,惊掉了下巴,这酒劲那么大,他竟睡一夜就好了。
“诶,这不是还使不上劲嘛,快来拉我一把。”司马北也是头一次醉成这样,虽然醒了过来,但是施展轻功才这么会儿,手脚就软了,这会儿连窗台都翻不上去,不过这么一来,他对浅浅的酒更有兴趣了,这么多年,他还没被醉成这般过,“小姑娘这酒还真不错,还有没有,再给我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