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萧徵,想到他与浅浅的关系,不由得细细打量了一番,看着萧徵相貌堂堂,温文有礼,心中暗暗点头,暗道倒是个好的,便笑着说道,“原来是安阳王,安阳王远道而来,让你出来迎哀家这个老婆子,倒是哀家的不是了。”
“太后说笑了,徵在太后面前,也是个小辈,这小辈来迎长辈,自是应当的。”萧徵笑得一脸和煦,对着太后毕恭毕敬。
看着这样的萧徵,自然是满意的紧,点点头道,“瞧你这小子,哀家几个孙子都不及你会说话的,行了,咱们也别在这宫门口杵着了,赶紧进了宫去才要紧。”
萧徵自是点头,不过目光却是越过了太后,看向了站在明昭长公主身边的浅浅,见她抬头望向自己,冲自己笑了笑,这才垂着头称是。
太后也是过来人,萧徵这点小动作自然是看在了眼里,不过她现下有心要逗弄萧徵一番,不想让萧徵轻易得逞了,便对萧徵道,“方才坐了一路马车,也不想再坐轿辇了,不若先走一段路。哀家还从未去过大周,不知大周人事风情,不若王爷与哀家好好说说?”
萧徵自不敢拒绝,恭敬称是,然后跟在景文帝身边,隔着景文帝,与太后边走边叙话,眼神却是不断地瞟向跟在太后一行身后的浅浅,听到太后一直喊他王爷,便又道,“徵字彦霖,若是太后不嫌弃,便喊徵彦霖便是。”
浅浅方才见了萧徵,心中欢喜不已,可碍着这么多人在场,也不好贸贸然地上前与萧徵说话,方才萧徵看她,她也只好微笑回应着,可这会儿萧徵陪着太后,一边说话还一边看她,生怕旁人不知道他们二人的关系似的,倒是有些微恼了。浅浅在萧徵又一次看过来时,便有意往明昭长公主身后躲了躲,避了萧徵的目光,期盼萧徵能懂她的意思,在外头稍稍收敛一下,免得惹人笑话。
萧徵见着浅浅躲了他的目光,怎能不明白浅浅的意思,暗暗笑了笑,便也不再招惹她,只本本分分地与太后说着大周有趣的事儿。
“都说大周的夫人小姐都喜欢办花会,这也是与我们大祁的不同之处了,咱们大祁,若是夫人小姐要聚会的,便是去那草原马场,好好的跑跑马。”太后听萧徵说起了大周每年一次的盛会花朝节,便笑着道,“也是两地气候不同,咱们大祁便是那名贵花儿不好养活,瞧瞧咱这御花园中,说不得比大周一些侯府的还要差些。”
“太后何必妄自菲薄,彦霖可是看浅浅信中提到过,大祁宫中的御花园里头长了不少好东西。”这会儿已经进了太后的朝阳宫,除了景文帝帝后二人,便是明昭长公主夫妇,还有浅浅在一旁坐着。所以萧徵说起话来,也没有那般遮遮掩掩的,直接提了与浅浅通书信的事。
浅浅正端了茶水要喝呢,听到萧徵这么一提,差点将茶盏丢了出去。好不容易将茶盏在身边的小几上放好,抬头便碰上了明昭长公主微微嗔恼的目光,只得讪讪笑了笑,心中却是将萧徵骂了个遍,暗道萧徵应当不是个不知好歹的人,怎么今儿什么话都往外头说。
太后听了萧徵的话,也捕捉到了重点,挑了挑眉看了看浅浅,不过想到他们是已经定了亲的未婚夫妻,互通书信其实也没什么,便了然地笑道,“也是,这御花园中的东西,也就咱绮云丫头看得上了。”太后这是想到了浅浅掐了御花园中的野花野菜的,给她做东西吃的事了,便多瞧了浅浅一眼,见着浅浅满面通红地低着头,也知道她羞恼了,心中却是暗暗发笑。
“浅浅书信之中,还让彦霖带了许多东西来,不少东西却是彦霖不知如何用的,便搁在了鸿胪寺中,只是这些药丸子,却是浅浅指明了要献给太后的,彦霖不敢耽搁,便一并带进了宫来。”萧徵看着太后的眼神在浅浅身上打转,再看看浅浅垂首捏着袖子玩,便知道小丫头是害羞了,便不再提这些,只说到了浅浅让他带的药丸来,“浅浅说太后一向睡眠不大好,彦霖便亲自制了这些安神丸,太后若是每日服上一粒,必能改善。还有这些养荣丸,对上了年纪的人大有裨益,太后整日礼佛,不常在外走动,得多用些这种温养身子的。”
“这些都是你自己制的?”太后看着青葙捧上来的一堆瓷瓶与锦盒,听到萧徵说的亲手制的,倒是有些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