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那是掌珠你娇嫩,记住以后不要绣花什么的了。我也不缺衣裳穿,扎了你的手那可就得不偿失了,我会心疼的。你不像我皮糙肉厚的,在战场上都是刀光剑影,比这厉害的多了去了。对比之下,就真的不疼了。”罗琛赶紧道,他害怕宋熹微不相信。
宋熹微闻言心里的心疼就更加深了。
皮糙肉厚,罗琛哪里就皮糙肉厚了!
在皮糙肉厚,那也是血肉之躯,被刀子戳进去,那也是会疼的!
可是罗琛不仅不在乎他自己的伤口,却担心她被绣花针戳破了手指。
宋熹微吸了一下鼻子:“怀瑾,那怎么能一样!你已经娶妻了,别的衣裳我又不做只做贴身的,上面也没有什么绣花,又不难。要是我连个衣裳都不给你做,传出去像什么样子。我又不主持中馈,也不用管束儿女小妾。闲的不行了,偶尔参加宴请也都是跟出门散心一般。”
“你之前不就是在我的里衣伤绣了竹叶花纹吗?”罗琛道。
“就一次你还记住了.....”
夫妻二人说这话,上了床。
因为罗琛后右肩受伤了,只能侧身躺下,所以就给宋熹微留了一个后背。
宋熹微很是不习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最后她睡在了外面,罗琛迷迷糊糊间笑着把她揽入怀里,闭着眼睛亲了一下宋熹微的额头:“乖,快睡。”
宋熹微在罗琛看不见的地方,点了点头,嘴角扬起,睡下了。
第二天罗琛又是早早起来,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中午的时候宋家进府给宋熹微报丧,说老夫人去了。
宋熹微身为孙女,自然是要回去的,她换了雾白色的衣裳,卸去珠钗,还带了一队羊脂玉做成的栀子花,看起来素净的厉害。
不过却又增添了几分清丽,要想俏一身孝,这话果然不假。
一回到宋家,入眼的就是残破的大门被钉子修的暂时还能用,除了丑之外。
然后就是高高挂起的白绫,透出了悲伤。
宋家一共死了三个人。
宋熹微进去的时候,是李玉兰带着宋熹云出来迎接的,她像宋熹微解释:“大姑奶奶,婆婆现在忙的抽不开身,大伯又伤心欲绝不理琐事。今儿一早向上递了丁忧的折子后,就窝在房里不出来了。”
宋熹微点点头,李玉兰再说什么她已经听不进去了。
心里全部都是宋景成很伤心。
老夫人正准备在入棺,穿的整整齐齐的寿衣,梳了圆头,带了抹额,金簪,画了长长的镰刀眉,入鬓。脸上却都是惊恐,走的一点也不安详。
现在之所以没有入棺,就是按照习俗让晚辈们都看最后一面。
现在灵堂上站的很多人,他们都在看着宋熹微,因为他们都知道老夫人是怎么去的。
宋景成也来了,跟宋景平一样披麻戴孝的。
宋熹玖的眼镜像是淬毒一般剜着宋熹微,好像随时就要扑上来要宋熹微的命似的。
虽然站在老夫人灵堂这边,她心里想的应该是赵姨娘。她对宋熹微的恨因为赵姨娘一下子升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