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说什么,咱们何须计较?掌珠,我知道你现在病着,心里不好受。可这些话就不要说了,如此轻易的放开,让人心里不好受。”罗琛小心翼翼的道。
宋熹微就故作生气之势:“世子站着说话不腰疼,世人就算议论也是议论我这个不能生育的人,而不是世子你!到时候我走到哪里背后都有人指指点点,这样的日子想想就生不如死!又该如何不计较,更何况众口铄金,销金蚀骨,谁又可以忽略?!”
罗琛吓了一大跳,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只好道:“掌珠,你不要生气,是我没有考虑好,可这件事如今知道的人少,咱们都不说,也不承认不就行了吗?”
宋熹微接着反驳:“不承认难道就是假的吗?三五年过去了,我依然不能生育,背后议论的人恐怕止都止不住吧?”
“掌珠,你不要这样想。”罗琛心里不好受,他总是下意识的感觉宋熹微在逃避自己,而不是因为这件事的发生。
宋熹微见状,紧紧握着藏在被子里的手:“世子何须抓着我不放,满京城那么多名门贵女,只要世子求了皇后娘娘,就算侯老夫人不给你做主那又如何?还不是任你挑选,世子就放了我吧。”
罗琛的眉头就深深了皱了起来:“掌珠,你不知道吗?我心里只有你,又如何是你说的这般?”
宋熹微就抿了抿嘴,果然,罗琛不愿意,不过她有信心让罗琛放弃。
她就再次说“无论世子说什么,我都是要退亲的。还请世子早早下手,侯门似海,我这样小门小户的女子,本就不该去的。”说完,也不管屋子里的罗琛,她披衣出了正屋。
咯吱一下门开了,阮烟听到动静就赶紧回头。
就看见宋熹微面色沉如水,小小年纪,什么情绪都隐在了她那张绝美的脸下了。
阮烟刚想喊一声姑娘,宋熹微就已经开口道“阮烟,你从哪里来,今日就回到哪里去吧。飞鸿院的任何东西,都随你拿,也算你照顾我这么长时间的酬谢了。”
说完,她拢了拢身上的水貂皮的披风,往外走去。天空竟然有雪花飘落,打在了宋熹微的昭君领的披风上。
这是大元清和二十五年的初雪。
宋熹微头也不回都走了,出了飞鸿院,却又不知道该去哪里。
她彷徨的走在花园里,身上的温度一点点的消退。她感觉冷极了,可又不敢这么快回去。
她害怕回去不仅阮烟没走,就连罗琛还在。那样她岂不是尴尬?
就在亭子里坐了下来,可手逐渐冰凉,脚也僵疼了起来。
她就在亭子里踱着步,试图让脚热一些,还不停的搓着手。
可这并不能缓解如今都宋熹微,她感觉越来越冷,背后都变得凉飕飕的。
天空中的雪越来越大,抬头看去竟然灰沉沉的。地面很快就就被覆上薄薄的一层,不多时,花园里的冬青和松树也被盖上了,几乎没有一点绿色。天地间就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宋熹微这才决定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