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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哎,怎么能这么乖。
唇边不自禁浮起上扬的弧度, 楚歌伸出手,捏了捏陆陆之南的小脸蛋:“哥哥有你啊。”
陆之南的眉毛还拧着, 快要打结一样, 尾音拖得长长:“……哥!”
后面的声调破了音,含含糊糊的, 字节被迫咽了回去。楚歌捏着他的两侧脸颊, 弄得小孩子和不转,只能睁大眼睛等他,跟个小仓鼠一样,气鼓鼓的。
“这就对了嘛,小孩子家家的,干嘛老气横秋的。”楚歌笑起来,“……那就这么说定了, 明天我们去买衣服。”
陆之南负隅顽抗:“我抗议!”
“抗议无效,乖孩子应该听哥哥的话。”
小孩子的逻辑还不是很能理顺,一愣一愣的。按照兄长所言他应该听话,但潜意识里又觉得说不出的奇怪。楚歌却不给他再想下去的机会了,催促道:“之南, 快把面吃了……一会儿都糊了。”
榨菜面香喷喷的,加上陆之南高过楚歌n个统子的段数,不一会儿就吃完了。没等着楚歌动作, 小孩子“哧溜”一下子就站起来,把两只碗和筷子都收跑了。
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筷子才刚刚放下呢,厨房里就响起了淅淅沥沥的水声。
像是生怕他再进厨房去,把洗碗这活计给抢走。
楚歌当真是哭笑不得,体谅陆之南小朋友一片心意,也没想着再去把碗筷给抢过来,左右不过就这么两只碗一只锅。低头见着桌子上溅着的汤汁,他起身准备去取抹布来把桌子擦了,结果就见着一身影飞快的又冲过来。
地板被踏的“笃笃笃”直响,陆之南像一阵风,迅雷不及掩耳的拎着抹布,把桌子擦得干干净净。
那速度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从头到尾楚歌什么都没有做,只来得及看陆之南在客厅厨房两处忙活,一切都收拾的干净整洁,不一会儿就出来,乖巧的坐在他身边。
楚歌一摸小孩子的手,登时一个哆嗦,这跟握着块冰一样,贼冷!
陆之南听着他嘶气,赶快使劲儿要把手抽出来,楚歌手一握不放,扣在手心里。
电视机里循环播放着最近流行的豪门狗血大剧,贵妇人与交际花同日生产,却阴差阳错抱错了孩子。十九年后一切终于大白于天下,然而截然不同的生长环境,已经使得当初的孩子天差地别。被精心教养的言谈举止风度翩翩,贫民窟里挣扎求生的阴险狠毒不择手段。
豪门贵妇千辛万苦找回了流落在外的孩子,心里不是不愧疚的,给予他身份,为他正名,却发现他完全挑不起家族的担子。在一次次交际宴会中,那孩子出尽洋相屡成笑柄,害得他们脸面无光,到最后,他们彻底放弃了当初心心念念的亲生子,而是全力培养亲手养大的孩子。
贵妇人对亲手养大的孩子百般宠爱,以至于日渐冷落她的亲生子。那个被找回来的孩子原以为走出了深渊,却又陷入了另一座地狱里去,在一次次有意无意的算计之后,他担上了原本不属于自己的骂名,彻底身败名裂。
万念俱灰,一个与二十年前同样风雨交加的夜晚,他在绝望中,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与之同时,豪门夜宴,金碧辉煌。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名流贵族汇集做一处,为终于长成的豪门小公子庆生。
除了当年死去的交际花,谁也不知道,这两个孩子,拥有着同一个父亲。
或许有人是心知肚明的。
可谁知道呢?
眼下情节正进行到贵妇人带着亲生子交际的时候,即使身体被包裹在精致昂贵的衣物内,少年的骨子里,依旧是当年沦落街头打杀拼命的小混混。他不曾接触过,他无从应对,他紧张之下闹出了笑话,被众人讥嘲,即使飞上了枝头,也抹不去骨子里的底层印记。
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下贱|人。
电视机中的少年求救似的望向了自己的母亲,他下意识的以为,亲人是温暖的,可靠的。
但是楚歌知道,他注定要失望了,贵妇人并不曾第一时间替他解围,反倒是觉得他此刻僵硬的表现,大大的丢了家族的面子。
这剧情看起来实在是令人心里堵,要命的是还有好几个台都在联播,换来换去都是这剧。
神出鬼没的系统钻了出来:“楚三岁,小心带坏小朋友喔!”
楚歌“嗖”的一下子想起来,他弟现在都还不知道爹是谁呢!
要是摊上了狗血剧里的这种豪门家长,也是够糟心的。
他目光一挪向陆之南,小孩子立马就起身,乖乖的把书包拎过来,找出来练习册刷刷刷翻页求辅导功课。
眼睛明明还瞄着电视呢,居然也还能克制下来。
楚歌十分感动,然后替他把练习册合了起来:“劳逸结合,今天休息。”
练习册被扔到了一边去,两个人继续窝在木沙发上看电视,陆之南软软的说想看动画片,用遥控器调了频道,专心致志的盯着屏幕上的卡通小人。
系统义愤填膺:“你弟明明想看动画片,你刚才居然让他看三俗狗血剧。”
楚歌:“!!!”
这锅子他不背啊!电视里刚好放到了而已,关他什么事儿啦!
陆之南窝在他怀里,看的专心致志的,楚歌心想这片子还没有《猫和老鼠》好看,也难为陆之南看的这么开心。
他有一点无聊,手下贴着的地方软软的,戳一戳还有肉,捏一下绵绵的。
嗯,再捏一下……
专心致志看动画的小朋友一下子没法专心了:“哥!痒!”
楚歌讷讷的把手放下,正经的扮演一个亲和的兄长,陪弟弟看电视。结果看着看着,他的思绪就飘了,没注意又捏了陆之南一下。
嗯,软乎乎的,再捏一下,就这最后一下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直接演变成了挠痒痒肉,陆之南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转过身就去挠他,动画片都不看了。
不大的房子里回荡着孩子清脆的笑声,楚歌戳了戳陆之南的小笑涡儿,自己禁不住,也乐不可支。
笑容好像初升的朝阳,让所有烦恼与忧愁都融化殆尽,消影无踪。
小孩子的眼睛黑白分明,水润剔透,如银盘里滴溜溜滚动的水晶,满眼都是他的影子。
楚歌将手背覆了上去,掌下眼睫闪动,像柔软的蝶翼,划过缚网。
前一任务结束后,他一度想过再也不要来到任务世界,那些过往的阴影交织成密不透风的帘幕,笼罩于他,抬眼处暗无天日,寻不到任何逃脱的途径。
直到现在。
沉重的幕布被“嚓啦”撕出裂口,金色的碎光怯生生的爬上了黑暗的尾梢,悄悄缠绕。
敏感的察觉到了兄长这一时浮动的情绪,陆之南扑在他怀中,细细的胳膊搂着他的腰,像是一只无尾熊,一整只都扒拉在他身上。
所靠的是温暖的胸膛,所听的是沉稳的心跳,陆之南贴的更紧一些,小小声的撒娇:“哥,你在想什么啊?”
楚歌把扒着自己不撒手的幼崽抱起来,托着孩子的身体,慢悠悠的朝着卧室走。
“我在想,陆之南小朋友,再不睡你就长不高了。”
系统轻轻的说:“你以为,食材只取自于植物吗?”
如同被一盆雪水当头浇下,刹那间楚歌骨髓里冒出一股寒意。他蓦地回忆起今日熟读经过却从不曾走进的区域,因为那里的黑絮最浓郁、最沉重,远远望着就如一团嘶吼翻滚的黑云,里外里触目惊心。
那是生鲜肉食区。
是的,楚歌想起来了,异种食材的来源,从来都缺少不了异兽。
千百年来的人类都在与异兽的对抗中生存,从一开始的落于下风到如今的旗鼓相当、甚至隐隐占有优势,决计少不了异能者的功劳。他们猎取异兽,剥皮抽筋,从异兽的骨髓和血肉中获取能量。
实力越来越强,体内的暴烈能量也越来越多,最终因为过多的积攒沉淀无法排除,走向爆体而亡。
最顶尖的净化药剂也无法完全祛除异种食材中的暴烈能量,然而对于力量的渴望、地位的追求又似的人类无法放弃,明明知道自爆而亡的下场,异能者却从不后退,几乎等同于饮鸩止渴。
楚歌闭了闭眼睛:“我知道有一部分会取自于动物。”
“是的。”系统回答他,然而接下来的话却令人毛骨悚然,“人也是动物。”
楚歌:“!!!”
他一瞬间鸡皮疙瘩全都起来了:“……卧槽,统子,你不要一秒钟无缝切换黑暗故事啊!大晚上的让不让人睡觉了!”
微风透过未曾关紧的窗户,吹得薄纱四处飘荡,哗啦啦的叶声,如同鬼哭而行。
系统幽幽道:“比鬼更可怕的,是人心。”
楚歌整个人都要不好了,他拒绝跟大晚上恐吓自己的统子交流,并且强烈抗议,要求要打电话投诉。奈何这不是他想拒绝就拒绝的了的,系统那句话仿佛打开了某个隐秘的开关,原世界陆之北曾经翻阅过的一本卷宗在他脑海中自动浮现。
人类大灾难将将开始时,社会秩序几近于毁灭。当时有一名相当强大的异能潜力者,被关押在秘密基地中做实验。研究人员割下了他的血肉,意外发现其中蕴含的能量比最顶级的异兽还要高,并且没有一点儿杂质存在。以他的血肉为原料,制成灵药,甚至可以稳定体内异能。
结果当然是可以想象的,那名异能者在秘密基地中被当成实验兽驯养,过得日子比无家可归的贫民还要不如。暗无天日的折磨与虐待使他精神趋近崩溃,然而他空有异能,却毫无攻击力,连自杀都不能够。等到他的家人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他时,留下的只有一具森森的白骨架,他的血肉被异能者吃的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