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枫并不知道林言经历过了什么，但是看林言这个样子，周枫知道若不是他实在扛不住了，也不会在自己这个老人面前露出脆弱。

“我知道为了你妈妈，你过得很辛苦，但是小言啊，你并不欠你妈妈什么。她除了把你生出来之外，没有尽过任何做母亲的责任，更何况她之所以生你还是因为别的人。”周枫慈爱的拍拍他脑袋。

林言沉默着不说话，他并不是因为周雅才这么难受的，周雅对他如何他一直都知道，可显然这个老人却误会了。

“你妈妈是我最宠爱的女儿，我生她养她，给于她的爱无法估量。我承认当初逼她嫁给你爸爸那件事情是我做错了，可我也道歉了，想要弥补她，但于事无补，她仍然恨我，连我快要死了她都不曾来看望过我一眼。”周枫以为林言还对周雅抱着希望，所以为了让这个外孙明白，他毫不犹豫就揭开了自己的伤疤。

林言心疼的握着他的手摇头道：“外公别说了，我知道的。”

“既然知道了，那不要再守着那份可悲的希望了。”周枫说，在医院的时候他就明白这个道理了，所以他也不再抱着希望祈求周雅会原谅他。

作为曾经那么疼爱她的父亲，周雅都能够狠心做到这个地步，更别说她向来不喜欢，甚至不待见的儿子了。

“你妈妈那边就不要再管了，专心的管理好你爸爸留给你的公司，让林家发扬光大才是你要做的事情。”周枫叮嘱道。

林言的眼泪已经被擦干了，但眼睛还红肿着。他有些失落的说：“没用的，宋鸣已经把林家盯死，别说发扬了，我能保住已经是万幸了。”

当初宋鸣的母亲因周雅而死，所以宋鸣他是不会放过周雅和林家的。他会像上两世那样，让林家倒台，让他和周雅失去一切，然后再百般折磨的送他们下地狱。

有了两世的前车之鉴，林言知道他斗不过宋鸣，所以只有解决彼此的恩怨，他才能够保住林家。可实在是太难了，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然落了下风。

林言累就是累在这里！他之所以难过是因为自己有心而无力，他想改变林家的结局，但是却让事情变得越来越糟糕。

“你这傻孩子，说什么傻话呢！没试过你怎么就知道不行了？”周枫没好气的说到。

林言坦白：“他有杜家做后盾，就算我和杜九爷关系很好，要是真和宋鸣斗起来，杜九爷帮的也是他。”

“宋鸣和杜九爷又有什么关系？”周枫疑惑道，他怎么不知道这两人有牵扯？

“是上次我去参加了杜家的宴会，杜九爷亲口和我说的，他说宋鸣是他的亲孙子。”林言又道。

周枫一惊，神色就变了，“他不是宋乔的儿子吗？怎么变成杜九爷的亲孙子了？难道宋乔是杜九爷在外面的私生子？”

周枫突然想起自己当年对宋乔的调查，又连忙摇摇头，“不对！当年调查资料上写得清清楚楚他是来自哪里的，所以他不可能是杜九爷的私生子。除非——”

“除非宋鸣不是宋乔的种。”林言替他说到，“而是杜若非的。”

杜若非是杜九爷唯一的儿子，但是却在几年前意外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