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鸣川长叹了一口气,“皇后,你怎样看待?”皇后倒是觉得莫贵妃句句在理,不知道自己如何去抵触她的话语,只能将计就计了,“回皇上的话,臣妾以为,莫贵妃的话,虽是有几分道理,却也有几分牵强的地方,若是要治罪,臣妾也理当有罪,误听信了他人的言语,而来治罪!请皇上一并责罚!”
顾鸣川在这个时候,倒显得十分的恼怒了,两个都是身边重要的人,论理来说,治理谁的罪过,都让人感觉到难堪,“那么,你还有何事未曾说出的?且继续招出!”
顾鸣川再问宫女灵儿,“回皇上的话,奴婢只知道这些,娘娘指使于我,我便这样做了!”
莫贵妃便先声说道,“你是我宫里新来的宫女,若是就凭一点,是你对我所表现的忠心耿耿,那么,此刻我指使你去撞墙装死?你可愿意一表忠心了?”
“皇上,狗急了,可是会乱咬人的!”莫贵妃这样说道。
皇上心烦不已,“且慢着,你这样指认莫贵妃指使你做,只是由于跟皇后之间的过节,你虽是莫贵妃宫里的人,那么皇后的威严,你岂敢这样去顶撞?”
皇上言外之意,便是觉得两个人都有着指使的嫌疑,但是宫女灵儿却不再说出口,且低着头认罪。
“来人啊,将灵儿拉去慎刑司,问出其他罪责来,皇后与莫贵妃,皆在此等候!今日若是不查出个子丑寅卯,谁也别想用晚膳!”顾鸣川大怒。
这边,西北军事再次来人传来消息来,“皇上,奴才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顾鸣川知道了西北军事再次告急以后,听了江公公的这句话,就问道,“你且说!”
江公公向前走了几步,小声与皇上说道,“皇上,老奴认为,这后宫才当皇后值之首,此时忽然出现两位娘娘十分尴尬之事,若是如此,皇上若是觉得迟疑,也在众人面前下不来台面,奴才倒是觉得,可将宫女灵儿处死,这样一来,镇压了后宫之中一直想要破坏何谐气氛之人,另外,皇后与莫贵妃之间的芥蒂,也是依靠皇上的成全化解了隔阂,不知皇上是否觉得可行?”
顾鸣川大步走到宫殿上的龙椅,哈哈大笑着,“哈哈哈哈,朕的江公公,果真是跟随了朕多年,你这主意,实在不错!朕必定大力赏赐你!”顾鸣川方才紧绷的脸色,此刻才有了喜笑颜开的样子,江公公也为此长长地舒展了一口气。
“谢皇上成全!”江公公忙着谢主隆恩,他这样做的缘故,也是周全了莫贵妃与皇后娘娘之间平日所托,而来,也是保全了自己。
顾鸣川十分欣喜,这倒是不失一个处理后宫之事的办法!
这边,渭城太守已经与傅君行前往了西北边关镇守,不过,此行并非顺利,那渭城太守身为镇边的大将军,而傅君行是戴罪之身,不过是一枚小将,需要听从太守的调遣,几次战场上的形势,太守向来不比傅君行熟悉的,却凭借着自己的一意孤行,让傅君行失去了大好的胜战机会。
正因为如此,傅君行不得已,就在私下写了一封战书禀告皇上,然而顾鸣川身为帝王,却十分的多疑,不肯凭借着一纸书信来信赖于戴罪之身的傅君行。
江公公不言语,顾鸣川倒是觉得此事十分的棘手了。
为此,烦恼了几夜未曾入眠,莫贵妃在后宫收到了关于傅君行的来信,借着给皇上报信的一个多年信义兄长,他将此秘密地转交给了莫贵妃。
“桑榆吾妹,兄长君行自知此行凶多吉少,这里乃渭城太守当首,指挥不当,耽误军机,屡屡战败,如今圣上迟迟不肯下达旨意指挥战况,兄长虽为副将,然只是受人所指挥,边关敌军十分强大,君行或许战死沙场,只是一事,愿你知晓,那晚,君行真真将宫女潇潇错认了你,且平日兄长饮酒少误事,那日却因为错认而犯下大错,差点连累于你!兄长远在边关,不能再护你周全,望今后,吾妹多加提防宫中小人之心。兄长身在外,思难忘。”
莫贵妃速速地阅完这封信的内容,不知不觉,就有几行泪水交织地流下,“这么多年,兄长仍为我所牵挂,只是我们之间,隔着一个帝王,若不是当日,我这样固执地要进宫面圣选秀,也不是今日这样的泪眼相对模样!兄长,桑榆对不起你,兄长守护桑榆多年,却不见桑榆有任何护住兄长周全的地方,全是眼睁睁地看着兄长因我进进出出这宫中,桑榆有愧,亦知道谁才是终生所需之人。”
那些画面,像是纸画上人物被画师画出那样的生动展现而出,莫贵妃的心中,只有悔恨,却没有半点的欣喜之情。
“娘娘,何事这样伤心,当心自己的身子!”绿蚁从门外走来,手上端着药碗。
莫贵妃拿起手上的手绢,然后仔细擦掉了一些泪水。
泪痕还在脸上不曾退去,直叫绿蚁在一旁看着,十分的心疼。
“绿蚁,你可曾爱过一人?”莫贵妃问道,绿蚁点点头。
莫桑榆惊讶,但也觉得实属正常,“且说看看吧!”
绿蚁开口就提起那段回忆,“奴婢回想,那日奴婢未曾入宫之前,曾有一男子,执意阻扰着我的父母让奴婢进宫,可是奴婢家室贫寒,男子的家室宽裕,却不被奴婢的家室所喜欢,可是奴婢一旦与家人争吵,男子就替奴婢辩解,却也不曾伤害我的父母,可是,每当有为难忧心之事,男子就陪伴着奴婢解决,这是奴婢当年的风花之事,只是后来,那男子因为奴婢被父母强行送进了宫中,在自己家中心情郁闷多时,便是生了疾病死去,每每念及此事,奴婢的心中就神觉得惭愧有加。”
莫贵妃听完,倒是知晓了世间男子的用心良苦。“他曾说过欢喜你没有!?”
绿蚁摇摇头,“但他不必说,奴婢皆能感受到他的心思。有时,心事说开了,反倒生分了。”
莫贵妃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绿蚁,我心中心事你都是知晓半分的,我这样辛苦,皇上不是不知道,皇上固然宠爱于我,虽是我不喜爱皇后之位,可待在这个宫中的,谁人不知晓,这些位分不仅是皇上宠爱的表现,亦是一个帝王的信任与所托,因此,即便我如何不在意,言语却不能不叫我不听一些。绿蚁,若是你,你会不在意这些吗?皇上如何的说着那些爱你的言语,而心中还是以江山来与你替换,我总觉得,皇上太贪心了!”
莫贵妃这样绝望地说出口,绿蚁只是着急,“娘娘这些心事,与奴婢说说倒可,万不可以这样轻言,若是旁人听了去,娘娘的性命必定受了威胁!”绿蚁着急得很。
莫贵妃倒是宽慰的笑了笑,“绿蚁,你的心,我并不是不知道!”
绿蚁也倚靠着坐下,“娘娘,这样与绿蚁坦言,是否遇见了什么烦心的事?”
莫贵妃叹了口气,说道,“你终究是理解我的心思的,你觉得,傅大哥对我如何?”
绿蚁很满意地点点头。莫贵妃也十分赞同。
“你们都觉得尚可,唯独这么多年,我冷落了他,只是把他当成了兄长,一棵大树倚靠,却不知道,自身在风雨中摇摆,救我于为难的是谁?说到底,他如今被流放,我也有一份罪过。”
绿蚁手握着莫贵妃的手背,“娘娘,绿蚁知道你的心情,今日知晓,尚且不负了他的心意,只是,娘娘需要从奴婢与当年的事吸取教训才可,若是要情长久,到底两边都需要护自己周全,才不至于使对方负担!娘娘可知道了奴婢的意思?”
莫贵妃沉重地点点头,“如今,我亦知道了他的苦心,他能弃自己周全来护我周全,我却在此苟且,究竟无法欢心过下。我亦在思考。如何解救于他?这才是我心头上的难事!”
绿蚁不解,便是开口问道,“娘娘烦忧傅大哥何事?”
莫贵妃解了头上的发饰,缓缓走到了梳妆台,拿起桌上的一把木梳,缓缓梳开了自己的发丝,“他已被皇后的父亲所暗算,现今恰巧皇上不信任于他,他任人摆弄,却是生死悬殊!我身为皇上的嫔妾,此刻开口多有不便。此事,该如何?”
绿蚁也皱着眉头,觉得此事棘手。
“依奴婢所想,若是娘娘担心皇上起疑心,那么何不借着皇上身旁的红人所言,来告诉圣上这些事情!这样娘娘亦可以避免了深中要害!”
莫贵妃十分满意地点头,“当真如此,绿蚁,虽说你不在我这个位置之上,可是你的心思,可比我来得仔细一些,真是谢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