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韵从厨房里出来,跟福伯对视了一眼,福伯满目都是震惊,秦韵却只是笑了笑,往这边走来。
“还请太太赐教。”福伯诚恳询问,他想知道小姐为什么出去吃了一顿晚餐就有了这样大的变化。
秦韵虽没和宋锦岳结婚,但因为这么多年的陪伴和对两个儿女的真心爱护,宋锦岳也都让佣人们唤她一声太太,算是奠定了她女主人的身份。
“温养的花骨朵马上开放了。”秦韵看着窗外连绵不绝的雨,笑道,“世人都以为是朵娇嫩欲滴的粉色花朵,却不想,是朵带刺的黑色玫瑰。”
“关在笼子里太久了,出去看了会天空,又怎么还想回来。”
“再说了,我们酒酒向来就不愿被人管束,这么多年不都是你们哄着过来的,谁又敢真正管过她。”
秦韵说完,便自顾自走了,虽然不知道酒酒为什么会和徐怀一起回来,但刚刚她清楚的看到小姑娘脸上的洒脱和向往。
这是酒酒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状态。
而这样的状态,却是徐怀带给她的......
秦韵忽然担心起宋亦央来,一个看过壮阔天空的鸟儿又怎么还想回到温室呢。
福伯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的雨,秦韵刚刚的那番话,在他心里久久的盘旋回荡。
小姐是他们温养的花骨朵,现在的性格却隐隐有些变了,太太后面那句话说的极对,小姐从来就是个不爱受人管束的性子,现在的反应怕也是骨子里带来的桀骜。
只是这么多年以来,周边的一切都是同样的花朵,大家都是这么哄着她过来,现在见到了不一样的东西,骨子里隐隐带的东西开始被吸引着蓬勃而出。
但要命的是,带她进入天空的人,不是先生啊。
福伯望了望漆黑的天空,心里的担忧开始蔓延。
这一场雨,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许多东西。
这一栋奢豪的宅子里,似乎所有人的心绪都开始不宁了。
唯独宋酒酒,睡得无比踏实,似乎还做了一个美好的梦。
远在南洋的宋亦央却在此刻看着福伯发来的视频监控,还附带了一些他老人家的感触,看完后,他一张如画的脸面无表情。
所以就在他走之后,他的小姑娘站在别的男人面前,两个人还浑身湿透了么。
小东西想要无拘无束的生活?
还喜欢刺激?
以为这样就是长大了?
宋亦央勾起薄唇,眸子里泛着幽幽的光。
他和宋锦岳连夜赶过来,凌晨时分经历了一场恶劣的商战,首战告捷,回到房间,没想到竟然收到了这样一个“惊喜”的消息。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朝阳耀眼,一路照进他身旁的落地窗。
宋亦央忽然想起了养兔子理论。
故事讲的是一个养兔子的人对自己的兔子百般宠爱,可这只兔子却总是想逃跑,后来,这个养兔子的人就把兔子的腿折断了,从此以后,兔子想跑也跑不了。
他蓦的想起了他的少女,是即将长出翅膀要高飞了吗。
宋亦央垂下眼眸,长睫遮下眼里的幽光。
——折了她的翅膀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