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严峰道谢,顺便示意了一下桌子上的东西,“也恭喜你成为严家的新一任家主。”
严恪微勾的嘴角僵住了,下一秒笑容分崩离析,声音都变了调,“你说什么?”
严峰无事一身轻的回医院住下,秦莳澜刚给容与检查完,跟他打了个招呼。
“现在已经没事了,只是初期恢复比较虚弱,不能让病人有剧烈的情绪波动。”
“谢谢。”严峰透过门上的小窗看到里面的人,拍拍秦莳澜的肩膀,“也多谢你这么多年对严恪的帮助。”
秦莳澜这段时间跟他的关系也有很大的缓和,看着以前跟严恪针锋相对的男人变成邻家大哥哥还有些不适应,但是想想他的经历也完全能理解。
“那都是我欠严恪的,快进去守着吧,估计一会就睡醒了。”
严峰把床头枯萎的花换掉,和以前一样跟病床上的人轻声说话,“你以前就喜欢买花,但是每次我送你花,你都不肯收。”
“你当年养的那株风信子总算开了花,竟然是白色的花。不敢表露的爱吗?就像我对你一样?”他顺顺了容与的发,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沫沫和严恪也在一起了,严恪每天都在我面前秀恩爱,什么时候我能不再羡慕他们呢?”
温热的指尖划过沉静的面容,一滴眼泪顺着眼角的弧度滑落,隐入发丝中。
严峰看到这一幕不敢置信的僵了一会,想伸手替她抹去泪水又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已经知晓,片刻后自嘲的笑笑,看,她宁愿沉睡也不愿意看着你呢。
Belle在他进门的时候就已经醒了,听他絮絮叨叨的说着那些繁琐的事情,身上带着熟悉的清淡薄荷味,既熟悉又陌生的感官让她死而复生后仍旧不敢相信。
“如果你要睡,就睡吧,就算百年之后,我也陪着你。”严峰的眼底闪过意味难明的光芒,伸手抓住她的指尖,疲累的趴在床侧。
室内没有严峰的低语空余沉寂,纯白的落地窗帘垂在一边,一缕很亮的阳光透进来。
“谁要睡百年......”沙哑的声音带着久不开口的磨砺。
将将趴下的人原本放松的背脊紧张的绷起,却依旧埋在床边不抬头。
“我可不想睡那么久。”她直愣愣的望着白色的天花板,喃喃补充了句。
依旧一室沉寂,一阵轻柔的风吹过外面的树枝,带着肉眼可见的动态,指尖上的潮意和温热的感觉让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自己生命的存在。
凌晨第一次醒过来的时候看到一群白大褂围着自己转,当时丝毫没有醒过来的感觉,感觉是另一场梦的开始,直到听到他的声音才真真正正的意识到自己又变成了活生生的人。
好不容易活过来,容与自然不会给这个男人留面子,“高兴的哭了?还是被我诈尸给吓哭了?”
严峰在她面前积累的多年威严瞬间垮塌,埋头失声哭的像个孩子。
“喂,我不过就是说一句,你怎么哭的更厉害了,被我笑话又不算什么大事。”容与很急,这货趴在自己肚子上哭,压得她想上洗手间,伸手胡乱的拍拍他的脑袋,“别哭了,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