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他看起来很消沉萎靡,但是心眼里又是满满的抱负,性情也是阴晴不定,好的时候温润如君子,坏的时候冷漠嗜血如战场修罗。
云绾枝犹自在沉思,容琛已然起身拂袖离去,留下夜里聒噪的虫鸣。
容琛回到青镜殿时,一身衣衫都是湿透的,像是在某个水塘里一头扎进去过,然后弄得浑身湿漉漉的,活脱脱的一个落水鬼。
额发湿哒哒地贴在脸上,水珠顺着他俊美坚毅的侧脸淌了下来,在下颚处一滴滴地流下。
“爷您这是怎么了?”侍卫东杉迎上来问道。
容琛遥望着殿里闪耀的烛火,眸光深邃,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来人,快去给爷找一身干净的衣服出来换上。”东杉急忙吩咐周边的下人道,紧接着便有下人小跑进殿中拿了衣服出来。
“太子殿下到!”此时不远处响起某太监的高声吆喝。
一行人来不及伺候容琛,闻言都呼啦啦地跪了一地迎接太子的突然到来。
容华迈着大步匆匆走到容琛面前,看到容琛这副落魄模样,不禁生疑,“九弟你这是怎么了?掉水里了?”
“臣弟愚钝,夜里回来时没看清路不慎落水,多谢太子关心。”容琛恭敬回话道。
容华便朗声笑着拍拍容琛的肩膀,似是很满意容琛这样的落魄,“没事,你雀蒙眼(夜盲症)嘛,走夜路掉进水里正常,走!我们赶紧进屋去,你也别把自己冻着了。”
“是。”
容华便径直往青镜殿里走去,好像他才是这里的主人,容琛紧随其后,东杉捧着干净的衣袍在他后面,低声喊住容琛,“爷,这衣服……”
容琛抬起一只手挥了挥,示意不必。
东杉的眉头皱起,有些担忧容琛的身子。
容华根本无暇顾及容琛的身体情况,才和容琛进殿,便急忙关上大门,偌大的殿宇里便只剩他们二人。
容华从宽大的袖子里掏出几本折子,转过身压低了声音对着容琛道,“九弟你快来帮我看看这几本折子,最近秦州那边老是上水患的折子给父皇,说是那边又被水淹死了多少人,饿死了多少人,父皇心里恼火地很,便让我赶紧想出个对策来解决那里的问题,我都要烦死了,都几天没睡个好觉了。”
容琛从容不惊,他伸出手来欲要容华手里的折子,“且让臣弟看一眼折子。”
“给你。”容华迫不及待地把折子塞到容琛手上,“你赶紧看看,我知道你这方面最在行了,你肯定可以想出对策的,你快想想,不然明天父皇找我问话,我就惨了。”
容华低头认真翻看着手上的折子,了解了折子的大概后,分析道,“这上面说秦州因为水患,田里不少庄稼都被淹死,商人也无法进行正常的生意往来,秦州城被大水隔绝,城里米价大涨,不少人家都吃不上米饭,这是说秦州城米还是有的,只是被人束之高阁罢了,百姓不是因为没米而饿死,而是米价贵而饿死,那为什么不从那些粮商那里下手呢,比如我们这边施加威力,让他们主动把米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