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白素并没有中毒，静泽放下心来。虽说欧阳家主的血可以解毒，但是那种毒素，能不碰，就最好不要碰。静泽一向对毒物敬而远之。

白素则想真要救人的话，又不能赶着来放欧阳东泽的血——那还不把欧阳东泽给抽干了啊！

“你家的鬼兵，”白素问，“和蓝家的鬼兵有何不同？”

“我知道得不是很多。”欧阳东泽说，“鬼兵是蓝明琛的底牌之一，不会给我弄清楚的。”

当然，欧阳东泽也不会让蓝明琛清楚欧阳家鬼兵的具体信息。

白素见这关乎欧阳家的机密，想着一时半会也探听不到了。便道：“如此啊……”

欧阳东泽有心帮助白素，但是有些事情，涉及到欧阳家的传承，不是他想说，就能说的。

白素说：“欧阳东泽，你可记得，京都的少女失踪案？当初孙佳玲也失踪了。”

欧阳东泽不太记得孙佳玲这个人了，但是少女失踪案却还记得清清楚楚。这可是京都的大案，当初累了旁人顶包，真凶一直没有被抓获。欧阳东泽本人不是少女，不担心失踪。

“我在皇陵内部，看到了淳雅的石棺。”白素说。

“你没事去撬人家棺材？”欧阳东泽道。他憎恨董承阳，但淳雅却是无辜的。静泽也皱了皱眉头，觉得此事不妥。

她伺候过淳雅一段时间，挺喜欢这位心善的郡主的，为淳雅郡主的早逝而伤心。

“我怎么知道那是淳雅的棺材嘛……”白素语气还有些小委屈。

“你看见了什么？”欧阳东泽问。白素既然选择说出来，就不会没发现。

“我看见了淳雅的尸身。”

欧阳东泽：“……”

没看见才奇怪了。

“可是，”白素眼眸眯了眯，“奇怪的是，我看到她那一刻，并不以为她死了。”

“此话怎讲？”欧阳东泽认真了些。

“因为她好像是睡着了一样，尸身都没有腐烂，连皮肤都保持着弹性。”白素回忆着当时的模样，道。

欧阳东泽却是关注了别的方面：“你还碰过她？！”

白素听着这话别扭得很，于是道：“我不过就是检查了一下，果然发现了异样！淳雅下葬也快一年多了，为何尸身可以保持不朽呢？这不正常。”

这的确不正常。

“或许用了什么药物，”欧阳东泽说，“也许墓室内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要保持尸身一年不腐，虽说难，但也不是没有办法。董承阳这么喜欢淳雅，说不定真的下了大功夫以完成此事呢。

白素摇摇头：“那真的是太新鲜了，就好像是人睡下了，而不是死去。”

当时的淳雅就如同蜡像一般逼真，连白素都被唬了一跳。白素当时也检查过，没有发现什么药物。至于淳雅生前有无食用过什么药物，不得而知。

“在你看来，皇宫中可有什么有此等功效的药物？”

欧阳东泽沉默，就算是有，恐怕他也接触不到。

“这还不是最奇怪的。”白素说，“你可知我看见淳雅之时，她如何？”

欧阳东泽开了个玩笑：“总不可能跟你打招呼。”

“是，她确实没跟我大招呼。”白素所，想起当时的场景，还有些羞赫，“她只是让我不忍直视、快要眼瞎罢了。”

欧阳东泽这厢就不明白了：“你不是说她好像睡着了吗？淳雅长得没有那般骇人吧？”

淳雅自然是长得漂亮，谈不上骇人。只是白素所说的不忍直视，是另外一层意思。

“她当时，”白素顿了顿，还是把那几个字说了出来，“是光着身子的……”

欧阳东泽和欧阳静泽都是一愣，然后迅速红了脖子。

光……光着身子？

淳雅会光着身子下葬？

绝不可能！

“你……”欧阳东泽结结巴巴道，“你看清楚了？”

白素：“……这种事我有可能看错吗？”更何况她还拿手去碰了淳雅。

欧阳东泽和欧阳静泽好半天才平复下来，欧阳东泽说：“我听闻皇陵进了贼，莫不是……”

白素打断他的猜想：“那个贼就是我，我不会去脱淳雅的衣服的。”

欧阳东泽：“……”

可是这事也太蹊跷了。堂堂郡主，居然会被……如此下葬？董承阳断然不会允许，淳雅下葬前，还是衣衫工整的，下葬后却……

“你认为如何？”欧阳东泽问白素道。既然白素接触得更多，想来感触也会更多。

“我不知，只是觉得此事蹊跷。”白素说，“后面还有更蹊跷的。”

更蹊跷的？皇陵里的所有尸身不会都是光着的吧？欧阳东泽胡思乱想。

“淳雅的石棺旁边，还有另一副石棺，我也看了。”白素说。

“又是光着的？”欧阳东泽问。

白素点点头，欧阳东泽这么说也没错。

“皇陵有病吧！”欧阳东泽脱口而出。一个两个还好，要是全是这样，就不得不让人怀疑下葬前就是如此了。

“你急什么，先听我说完。”白素道，“这副尸身更加奇怪，因为，它没有皮。”

“没有皮就没有……”等等，你说什么？没皮？是没有人皮吗？”

“哥，你太咋呼啦。”静泽终于开腔，对自己的哥哥表达不满。

欧阳东泽吐吐舌头，示意白素继续说下去。

“你说得没错，就是没有人皮，只剩下了血肉。”白素说,“便是那血肉，瞧着也新鲜得很。”

“新鲜？”欧阳东泽意识到了什么，“这副尸首是谁的？何时下葬？”

“看不出主人是谁，因为尸首面目全非。”白素说，“不过能和淳雅葬于一处，想来在董承阳的心目中，尸首的位子不低。那副石棺，还在淳雅的左边，说明地位比淳雅只高不低。”

比淳雅地位高，还和淳雅葬于一处……

“哦，对了，那是位女子。”白素道。

女子？

宫中死了什么女眷吗？可是即便够资格葬入皇陵，又怎么能和淳雅“平起平坐”呢？皇帝可没有其他的小郡主。即便是有，也不可能有淳雅这般高的地位。

只因，淳雅是董承阳和琉明萧的女儿。

等等，琉明萧？！

“不会是，”欧阳东泽急道，“那尸首不会是琉明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