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紫同心玉是安文清的法器,不过却不是唯一的法器。
青紫同心玉的战斗能力不强,但是催动幻术的能力倒是一流。在这个世界,安文清实在是没有什么需要用法宝打架的机会,反而是使用这枚同心玉的机会更多。
他拿住同心玉,将玉孔对准蓝雪心,口中碎碎念着什么。
不多时,对着安文清的低语,那同心玉孔洞中漏出青紫色的光,像是同心玉的颜色化了,融入空气中。光色铺在蓝雪心面孔上。
安文清朝孔洞看去。
然而,让他吃惊的是,他并没有从孔洞里看到什么。
安文清讶异,不知为何会如此。自使用以来,同心玉还没有发生过这样的状况。
安文清又试了一次。
还是一样的结局。
“不行吗?”安文清抛弃同心玉,然后用手接住,如此往来几次,神色严肃。
他没遇到这种情况。同心玉作用很大,在查探他人记忆时收效良好。没了同心玉,安文清当然也可以施展术式,不过效果如何就很难说了。
而且,蓝雪心现在还有流生石护体。
“真是麻烦呢,郑钰柏倒是挺看重你的。”安文清冷笑一声。本来不想动用这个法子的,但现在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既然无法抹去,那就封印好了。虽说耗费的精力要呈几何倍数增长……
“你还是第一个享受此等殊荣的人呢。”安文清冷哼一声,他抬眼看了一眼,一出手便又是一个结界。
不过现在这个结界不同于最初的,其力量与强度都不可同日而语。
等到董傲泊听到屋内的叩门声,打开房门时,以及过去了差不多一个时辰。
而在董傲泊看来,这一个时辰有一年那么长。
见安文清出来,董傲泊浅施一礼:“国师,一切可还安好?”
“嗯。”安文清声音慵懒,懒洋洋的,带着浓重的鼻音。他面色发白,似乎很劳累,不想说话,“可以了。”
“有劳国师了。”董傲泊道。
安文清道:“是有些麻烦……蓝姑娘情况特殊,凡事都不是孤立的,我既然改变了她的记忆,便多多少少会影响其他。蓝姑娘以后在某些方面的认识可能会有些模糊,但这于身体并无大碍,顶多是记忆上的不真切。”
“那……能恢复吗?”
“你想她恢复?”安文清反问,“那当初为何求我?”
“我只是想确认一下。”
“这你放心,不会。”安文清道。他的封印,除非有比他灵力高强许多的人施术,否则牢固得很,由是安文清并不担心。
而且,他还在蓝雪心身边埋了陷阱。
郑钰柏的身份究竟是什么?安文清想,他不能探查蓝雪心的记忆,恐怕就是因为郑钰柏的保护。那枚流生石,也昭示着郑钰柏的身份不凡。
这实在无法让安文清不好奇。他没办法放过这个机会。既然郑钰柏如此看重蓝雪心,又为何要离开?他离开又是去做什么?
许多疑问陈列在安文清心头,一时无法解开。不过没关系,想必郑钰柏还会回来探望蓝雪心,只要他回来,就必然落入自己的圈套。
那时,一切谜底便可以揭开了。
“若是出了问题,你尽管来找我。”安文清道,“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这……国师不等静水回来吗?”
“不必了。”安文清道,“我看那姑娘也精通药理,我写个方子给她,配合着那些药材,给蓝姑娘服用,再加以调息,就没问题了。我待在这里作用也不大。”
“那便听国师的。”董傲泊呈上纸笔。
静水回来的时候,只看见董傲泊一人在前厅转悠。她心下一紧,道:“你在干什么?你没看着安文清?”
“国师已经走了。”董傲泊掏出安文清写的方子,“这是后续的调理方子,他说交给你就可以了。”
静水接过房子,从头到尾细细看了两遍,确认这确实是调理的方子。
“看他为何知道我能行?”静水狐疑道。
“你精通药理,蓝府上上下下都是知道的。”董傲泊说,“想必是夫人告诉他的。”
这倒也是,且不说蓝府,静水当初进宫服侍过淳雅郡主。虽说这件事现在已经成为宫中人的禁忌,但小侍女嚼舌根,安文清偶尔听到了也不奇怪。
“而且,他毕竟是国师,若是久出未归,恐怕会遭人怀疑。”
“嗯,我明白。”静水说。她看了董傲泊一眼,总觉得董傲泊今日有些奇怪,往日的董傲泊哪会说这么多话?他少言寡语,此时看来倒像是为了掩饰什而在尽力解释。
而董傲泊今日确实是话多了些:“国师说,蓝小姐受伤不轻,而且颇为棘手,他已经稳住了病情,可以帮助小姐醒过来,但是可能会有某些地方有损。”
见静水的目光渐渐凝重,董傲泊赶紧解释道:“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虽说是会有损,但对身子无碍,调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静水这才放下心来:“这就好。”
安文清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静水都没有好好考察过他,人就走了。她进入内室,蓝雪心卧于榻上,气息平稳,表情自然。
见小姐这副安然的模样,静水心中五味杂陈。这一段时间来,小姐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难,好不容易平稳下来,如今却……
平常权贵家的女儿,哪个有小姐这么多灾多难啊……
静水叹息一声,便去煎药了。
……
皇宫。
一夜翻云覆雨,董承陽早被安文清神不知鬼不觉地架回了寝殿。
安文清在殿外等候,董承陽出来时看见他,屏退了下人。
“陛下昨夜可还好?”安文清问,声音柔柔的,有些没精神。
“朕觉尚可。”话虽如此,董承陽的表情可不是这样的——那分明是满意极了,“不过国师你看起来气色可不好啊。”
“是吗?”安文清笑道,“许是我学艺不精,昨日施术时气力不足,多耗费了些。”
“那你可得好好养着。”董承陽道,“这几日久不必处理事务了,歇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