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母亲提点。”蓝雪心道,“不过除此之外,母亲还有欧阳家的信息吗?特别是欧阳东泽来到东岳以后的消息。”
“来到东岳以后?”董氏说,“有倒是有,只是不多。”
董承陽猜忌欧阳家,也不许董氏插手有关欧阳家的事情。当初董承陽甚至想过处死欧阳东泽,只是董承玉竭力争取,才让欧阳东泽幸免于难。只是,欧阳东泽可以逃过一劫,欧阳派系的人就在劫难逃了。
“当年,欧阳长信身亡,他镇守北漠多年,一朝逝去,北漠宵小皆蠢蠢欲动。皇兄派了军队镇压,不过战绩并不理想。”
“一查,才知原来有将领和北漠里外勾结。皇兄气急,当时处死了许多小人。”
其实处死的并不是小人,而是铁骨铮铮的军人。他们都是欧阳长信训练出来的士兵,将欧阳东泽敬若神明他们作战当然厉害,可以以一当十,只是他们不听朝廷的话。
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将军,那就是欧阳东泽。
董承陽需要的是听话的狗,而不是凶猛的狼。这些人太危险了,对董承陽的统治地位威胁极大,因此董承陽迫切地需要除掉他们。
于是,便有了那所谓的清剿行动,掀起一阵腥风血雨,许多大好男儿,便死于政治漩涡之下。
欧阳一派势力,从那之后,渐渐式微。而欧阳东泽风流,在京城恶名昭彰,欧阳一脉再无崛起可能,董承陽才稍稍放心。
这些年来,时不时地还会抓些当年遗漏掉的欧阳党羽,不过都不是什么大事。董承陽自信地认为,欧阳一脉势力早被剪除干净了。也要多亏了他还留着欧阳东泽,那些傻子一来京都,不是想着营救欧阳东泽,就是想着去与欧阳东泽陈明身份、乞求东山再起,结果都被欧阳东泽禀告给了皇帝,被一网打尽。
蓝雪心捋顺了其中的弯弯道道,心里不禁好笑。皇帝只怕是被欧阳东泽骗了,那些被欧阳东泽高发而遭来杀身之祸的人,恐怕真的不是欧阳党羽。
欧阳东泽心机之深沉,蓝雪心可是见过的。
能在皇帝手下熬这么多年,还悄悄利用了皇帝,蓝雪心对欧阳东泽的认识又加深一层。这人,着实厉害。
“母亲可知道欧阳家的秘辛么?”蓝雪心问,“或者说,他们家有何特殊的能力,或是特殊的地方?”
“特殊的?”董氏摇摇头,“未曾听闻。长信行军打仗自是一流,不过这也并不特殊吧?”
要是能够让人听闻,那就不是特殊了。蓝雪心腹诽,心知再揪着这个问题不放,也问不出更多东西了,于是道:“那我便换一个问题吧。”
蓝雪心今日问题可真多。不过董氏并不觉得烦。蓝雪心问完问题之后,就得走了。
而蓝雪心这一离开,恐怕再也不会回来。董氏希望蓝雪心不要再回来,因为那证明她很安全;可董氏又希望蓝雪心回来,因为蓝雪心毕竟是她的女儿,她想看看女儿过得怎么样。
矛盾在心里交织,找不出两全之策,董氏只能乞求时间过得慢点,因为至少这一刻,蓝雪心还没离开。
至少这一刻,董氏能够掌控。
“我想问母亲的是,问什么知道在这里能够唤醒我?”蓝雪心直勾勾地盯着董氏的眼睛,严谨而肃穆,“对于我的身世,母亲知道些什么?”
果然瞒不过去!
董氏结结巴巴道:“你……你是我的女儿啊……”
“母亲,”蓝雪心好笑地摇头,“若真是这么简单,母亲你又何必害怕至如此地步?我看母亲你还是跟我说实话吧,其实母亲本来就瞒不下去的是吗?。”
是的,你赢了。
“你……确实是我女儿,”董氏道,“你……也是蓝家的女儿,是蓝氏一族的女儿……”
这话一听起来,简直是废的。蓝府之人皆知此事,用不着董氏重复。
但蓝雪心这次没有打断董氏,而是认认真真的听着。她知道,董氏不过是起了个头而已。更重要的,必然在后面。
“你可知这是何物?”董氏却话锋一转,指着琉璃坐台,问道。
“母亲用来救我的东西。”蓝雪心眨眨眼。
“这是千叶琉璃净台,可清灵台、治顽疾、助人延年益寿。”董氏道,“还可以疗伤。我所知的,只是如此,究竟还有什么其他的功用,我就不知道了。”
董氏手指沿着千叶琉璃净台底部的红线游走:“这是宝贝,却不是常人可以消受得了的宝贝。启动一次,代价巨大。”
“有多大?”
董氏的眼里闪过一丝血色,不忍道:“很大,你现在没必要知道。”
见董氏不愿意说,蓝雪心也就不逼迫她了。蓝雪心静静等待着董氏。
过了一阵子,董氏才平复下来,手指离开千叶琉璃净台表面。
“你可知蓝氏一族是何人?”董氏又问。
蓝雪心愣了一下:“丞相?”
答案当然不可能这么简单。董氏既然问了,那便说明常人知道的回答,都不会是答案。
果然,董氏似乎被蓝雪心逗乐了,道:“蓝明琛也不过是后来才成为了丞相,丞相一职,又不是蓝氏的专属。”
“那蓝氏一族有何渊源?”蓝雪心知道,自己肯定猜不到。
董氏没有回答蓝雪心的问题,反而又发问了:“那你可知,西南国?”
西南过?难道是西南边的国家?西南方不是全部都是森林沼泽什么的吗?也会有国家?
蓝雪心胡思乱想着,任由自己的思绪越飘越远。
静水突然开口道:“西南国?这个我好像在古书上看过。”
蓝雪心知道,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静水才是真正的学霸。她记得自己小时候学习不好,老是抄别人作业,还被老师罚站。
哎呀不对,她小时候明明很聪明的,总是被夫子夸。
蓝雪心垂了眼帘,该死,记忆又混乱了,头疼!
董氏和蓝雪心都把头转到静水这边,到让静水有些害羞:“西南国,是不是前朝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