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钰柏:“……”
有没有搞错……
不过蓝雪心能撑住这些时间,也实属难得了。郑钰柏叹一口气。来到这个世界,这是他第一次展露真颜。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这次,是真的危险了。
他知道,这遗址是个结界。刚才,不知为何,结界某个机关被触发,现在结界内部的生灵,都将被剿杀。
虽说他不现出原身也不会死在结界的剿杀下,不过蓝雪心肯定是活不下去的。郑钰柏不可能让这种事发生。
只可惜,刚刚被这丫头放肆的举动拖了时间,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虽是如此,郑钰柏却一点也不恼。他有能力破解危局。而且,他也愿意。刚刚那局面,可是千载难逢的啊。
蓝雪心说起真话来,倒是分外漂亮。
“记得你说过什么,要是出去以后,你敢赖账,我可不依。”郑钰柏说着警告的话,脸上却一直带笑。他一把抱起蓝雪心,在蓝雪心额上印下一吻。
淡色光芒包裹着蓝雪心,好似一层透明的茧。再抬头,郑钰柏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他恹恹道一句,“现在连这种结界居然也敢来欺负我。”
郑钰柏抬头望了望漆黑的周围,一旦他解封自己的真实力量——哪怕只是解封一部分,都一定会引来那些人。
不管他做得有多么小心,这都是无法避免的。那些人也不知怎么,就找到这个世界种来了。当初他是偷偷跑掉的,被抓回去还不知道要怎样。
不过,他不想回去,要是自己想逃脱的话,虽说不易,但也不是不可能。
郑钰柏甩去闹钟胡乱的思想,双臂平直前伸,空气中溢出一丝丝血气的味道。
“能让我出血,你也算是荣幸了。”郑钰柏轻笑,不知在对着谁言语。下一刻,自他指尖,突然有光芒溢出。
那光芒起初只是一个小小的点,就好似暗夜中飞出了一只萤火虫,光亮暗淡。只是,那光没有熄灭,而是渐渐扩大,又点到线,再见时,已经拉开了一条璀璨红线。
就好似凭空在这空中拉开一道拉链。
泛着红色的光照亮了郑钰柏的脸,映出他如天神一般威仪俊逸的脸,似乎不是光亮照着他,而是他成为了光源。
郑钰柏本来超前伸直的手臂此刻渐渐朝两旁伸展,他掌下就是那艳红丝线。那光线仿佛实质一般,在郑钰柏的“拉扯”下不断延长。
“出!”郑钰柏突然抬手,食指点击光线源头,顷刻间,那光线好似活了一般,爆发出璀璨的光。周围的黑暗,被这亮光不断吞噬,明暗两种色彩交界的地方,光线扭曲,似乎空间被折叠,又好似客气在破裂。
郑钰柏却完全不为之所动,只是淡漠地看着光线。
璀璨光芒不断扩大,已经铺成一个平面,不再是一条线而已了。再然后,这平面仿佛鼓胀了空气的皮球,光线活过来一般四处游走,勾画出灿烂而繁复的纹路。
不消片刻,暗红色手杖漂浮于郑钰柏面前,其上刻着繁复花纹,正是光线勾勒出来的纹路。
“太久不用,都快忘了你了。”郑钰柏道,手臂往回一拉,手杖自动落在郑钰柏掌内。
这手掌是怎么得来的他忘了,不知是人送的还是怎样。不过,要用来破解这个低级结界而不伤害这个世界,倒是再合适不过了。
他太强,怕拿出来的东西高级过头了,这世界会灰飞烟灭。
别人他倒不在乎,不过蓝雪心死了,他可不愿意。
“若不是自封了灵力,哪里需要这东西。”郑钰柏自言自语。其实以他的真实实力,这结界根本就不够看的,他指头都不用动就可以破解。不过现在居然要他用血做媒来解决。
唉,算了算了,不想这糟心事了。
郑钰柏闭眼感知片刻,看准一点,然后手中手杖猛然敲下。
手杖圆润顶端停在空中某个点,初看并无异样,然而,片刻后……
暴风爆发,从郑钰柏敲击的那一点处溢出磅礴能量,人难以想象的冲击几乎要立刻撕裂被其触碰的所有生灵。
只可惜,郑钰柏不是普通人,蓝雪心也不是普通生灵——她可是郑钰柏罩着的人。
黑色背景被撕裂,烈阳光芒剑一般刺来,耳膜周遭包裹的都是无数鬼哭狼嚎——那是生于此地的鬼物濒临死亡时绝望的惨叫。
“呵,到时圈养了不少废物。”郑钰柏冷笑道,揽起蓝雪心,在他面前,一道空间裂缝正在开裂,裂缝不断扩大。
郑钰柏想也不想就跳了出去。
而北漠地界,被郑钰柏这一举动,搅得天翻地覆。
北漠中部,靠近遗址的地方,突发地震,百姓房屋无故下陷,顷刻间生灵涂炭。南部数州突然挂起特大飓风,卷起黄沙,直冲就冲云霄,黄沙滚滚遮天蔽日,所过之处无物不被摧毁。黑云压城,飓风成卷,卷来黄沙连接天际。即使久居此地的守城老兵,也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恐怖的景象。
战马嘶鸣,个个不受控制,好似着魔一般要冲出马厩。军士阻拦不得,被受惊的马匹踩成肉泥。
“将军,南门塌陷,马匹受惊!”
“将军,第三小队至今未归,是否排人前去搜寻?”
“将军,除州地面塌陷,我们的粮草都陷到地底下去了!”
四处传来的急报一波波报入顾鉴英耳中,吵得他脑袋疼。即使是镇守北漠的老将了,他也极少遇到如此阵仗。
当年欧阳长信死时也是个天色不好的日子,倒和今日有些相信。
“知道了,给我守住,留意城门和北漠动向!他们肯定也遭灾了。看着架势乱从北漠中深,我们挺一阵就好,北漠受灾必定比我们还要严重!”
东岳都城,安平王府,欧阳东泽正静坐调息。花如月最近传信情况有些异常,欧阳东泽不放心。
纵使给了血玛瑙与花如月,不过遗址那地方,仍然凶险,就算是欧阳东泽自己进去都要万分小心。
难为花如月了,不得不替他跑这一趟。
欧阳东泽正想着这些事情,突然心中一阵异样,然后一口鲜血毫无预兆地喷出。
剧烈痛苦从他的身体里蔓延开来,几乎要把他撕裂一般。
欧阳东泽都没来得及痛呼一声,眼前一黑,咚的一声倒下。
“来人啊!快来人啊!王爷不好啦!”侍女慌慌张张的喊叫传遍这个王府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