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许的,收着可好?”欧阳东泽道。
“还不错。”郑钰柏朝他那处抬抬下巴,“你披着这件衣服,也算人模狗样儿了。”
蓝雪心用在他身上话,他终于可以用在别人身上了,郑钰柏舒心不已。
欧阳东泽哑然失笑,人模狗样儿?说他?
他“啪”一声抖开折扇:“钰柏先生如此推崇,安平倒想进一步认识静水呢。”
“千万别,”郑钰柏道,“蓝雪心看样子在怀疑你。还有,你扇子离我远点,别把毒粉扑我身上了。”
欧阳东泽的扇子上有毒物,这对于二人来说,不是秘密:“大名鼎鼎的钰柏先生也会怕毒?”
“大名鼎鼎的钰柏先生可是很惜命的。”郑钰柏说,沉声道,“月坛的事,还要多亏你帮忙。”
“没事,”欧阳东泽似乎不高兴,“最后还不是破了,被人发现了。”
“能做到那种程度,不容易了。”钰柏鼓励他,“北漠之事,也是你动的手吧?”
那些无缘无故被伏击的人,想来是被欧阳东泽的人干掉了。
欧阳东泽不避讳:“钰柏先生真是聪慧。”
“不敢当,忍辱负重十数载,欧阳王爷才是大能人。”郑钰柏道。
二人对视,突然一起笑出声来。一种奇怪的感情酝酿。或许,这是英雄间的惺惺相惜?
“不知先生可否替小王算算,这事情的成功率,有几何啊?”
“我不是神,如何能算得?”郑钰柏推辞了,“以欧阳家族五百多年的底蕴,想来,这也不是不能成功吧?”
欧阳东泽躲在扇子后面:“董家也不若,掌握着江山社稷。”
“董家执掌东岳才一百多年,如何与你们想比呢?”郑钰柏道。
“可现在几乎能要了欧阳家命。”欧阳东泽的声音近乎冰冷了。
“这不是还没要到吗?”欧阳东泽说,“欧阳家族一向一脉单传,现在还有个你活着呢。也许,另一位也在找你。”
欧阳东泽不置可否,另一位,自然就是他那不知生死的妹妹了。
他唇角一勾:“东泽借先生吉言。”
郑钰柏:“吉人自有天相。”
默了默,郑钰柏道:“此次皇后之事,还要请欧阳王爷多担待了。”
“我会与他说,不过,就算他同意了,你真以为董承陽会让她怀上龙种?”欧阳东泽问,“当年琉明萧之事,可少不了她的功劳啊。”
“呵呵,钰柏只说会治好皇后不孕之症,何时保证过她一定会怀上龙种?欧阳王爷怕是想多了吧。”
不能怀上龙种,那还治这个病干嘛?或者说,让她怀别人的。
欧阳东泽目光沉沉,冷笑道:“先生真是好算计啊。”
“钰柏可什么都没说,不知王爷又想去哪里了。”郑钰柏道,“若是王爷时常想入非非,怕是得了臆想症,钰柏可以为王爷诊治一二。”
“不收银子的么?”欧阳东泽与他开玩笑。
“北漠成兰三里街的地,”郑钰柏说,“王爷给吗?”
欧阳东泽停下来看他:“成兰可是北方都城,三里街更是城中热土。”那意义非同一般。
“所以钰柏才问王爷,给不给呀。”郑钰柏好整以暇道。如果只是普通地皮,何必问欧阳东泽要?
他以开口,想送他东西的人多得是。
沉默了半晌,欧阳东泽说:“三个月?”
意思是三个月内治好欧阳东泽的毒。
“王爷,”郑钰柏有些无奈,“皇帝在你身上耗了十几年呢,三个月也太短了,你对得起皇帝的努力吗?”
“那要多久?”
“一年。”郑钰柏说,“要是有心法子,还能提前。我会告诉你的。”
“成交!”
“爽快!”钰柏说。
肃清欧阳东泽体内的毒素,不难,只是有些麻烦罢了。
谈完正事,郑钰柏又和他瞎扯了:“皇帝要给你选妃啊?你有看中的没?”
欧阳东泽漠不关心:“没有。”
“一个也没有?”郑钰柏道,“我看那琉杏莹似乎对你有意思啊,而且你今日也把衣服给她了,她怕是已经对你芳心暗许了吧?”
欧阳东泽笑:“对我芳心暗许的多了去了,明许的也有,每一个都要接受么?我欧阳王府,可不是养猪场。”
“哈哈哈哈,”钰柏大笑,“那些美人若是知道你把她们比作什么,怕是会气哭了。”
欧阳东泽道:“随她们。董承陽不会让我娶琉家的人的,我想要的东西,他从不会让我得到。”
最后一句话,欧阳东泽带上了深深的怨恨。
“所以你看上了谁?”郑钰柏突然道,“蓝雪心?”
欧阳东泽神色一凝,恰巧郑钰柏也转头过来看他,神色尖锐,目光接触,似乎要擦出火花。
半晌,欧阳东泽才道:“董承陽不会让我与蓝家的人结亲的。”
还很不情愿地补了一句:“特别是蓝雪心。”
“蓝家二小姐似乎很喜欢你啊,”郑钰柏说,“想要拉拢蓝家的人的话,与二小姐结亲,是个不错的选择。我看大小姐不迷恋你,二小姐倒是挺喜欢你。”
蓝家的人,欧阳东泽记得很熟,此刻想起蓝雪芬,似乎颇为嫌弃:“那样的女子,娶来有何用?”
“当然是传宗接代啊。”郑钰柏笑。
欧阳东泽瞪他,没有回应。
“好了,我们便说定了。你记得你答应的,我去准备我的东西。”郑钰柏说,“再会。”
“嗯,后会有期。”欧阳东泽抱拳。本来想径直离开,想了想,还是晃了回去。
蓝雪心见他二人回来,问了句:“说完了?”
“嗯,”郑钰柏看上去心情不错,“欧阳王爷想着选妃的事呢。”
欧阳东泽脸色一僵,这件事不是钰柏先挑起的吗?
蓝雪心似乎来了兴趣:“王爷有了意中人?可喜可贺啊。”
欧阳东泽硬邦邦地反驳:“并没有。”
“是吗?”蓝雪心说,“雪心瞧着琉姑娘不错,不如王爷收了?”这辈子,不如把这两个人凑一堆得了,让他们相互恶心。
“哈哈哈哈,”郑钰柏突然大笑,“我也是这么说的!欧阳,你看看,路在前方啊。”
欧阳东泽却道:“东泽瞧着雪心姑娘也不错,不如让小王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