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白素驻刀半跪在车顶,遥望着一眼看不到头的公路上面,那不断涌来的丧尸,挂血的嘴角情不自禁挑起了一抹凄美的笑容。
“终究还是逃不过末日的诅咒吗?”
白素脚下的路虎四周,堆满了丧尸的残骸,那是前几波丧尸留下的痕迹,残骸当中同样有着白素的战友。
一阵眩晕袭来,白素知道,那是丧尸病毒在攻击她身体的病毒防御系统
汽车抛锚,弹药用尽,战友全部牺牲,自己左腿被丧尸抓伤,身体被丧尸病毒感染。白素实在想不出来,她还有什么理由能够生存下去。
“来吧!让我带你们脱离末世的诅咒。”
看着逐渐包围而来的丧尸,白素看了一眼它们脚下湿漉漉的地面,满是血污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绝美的笑容。
一伸手,在空荡荡的空气中变出来一根香烟,用打火机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白素透过烟雾看着面前几乎已经触手可及的丧尸群,手一松,打火机掉到地面,瞬间点燃地面的液体……
……
不过是六月的光景,小园却有些冷了。
一位长发女子跪在青石板上,风吹起的飘飘白衣显得清冷。她抿住了嘴,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一对男女,眼里满是讥笑。她的脸上全是赤裸裸的疤痕,她一笑,整个面部就变得狰狞不堪。
“姐姐这又是何苦呢?”轻倚在男人怀里的女人一袭亮丽的紫衣,如沐春风般地笑着。
蓝雪心目不转睛地盯着男人,没有回应女人的话。她想要听听他会说什么,她不敢相信那么多年的情谊比不上一个空有貌美的女人!何况当初她嫁给他时,不也是以京城第一美人的名声吗?
男人一眼也没有停留在蓝雪心的身上,只是抬手摸了摸怀中的女人的长发,“莹儿累了么?我已吩咐下人准备好饭菜了。”
这个自己爱了十二年的男人呵!如今却怀抱美人香,不闻旧人哭。当年是谁苦苦哀求她留下?是谁口口声声说是母妃以死相逼自己才不得不纳侧妃?可又是谁对她小产不管不问、眼睁睁地看着她就要死了还能嘴角挂着微笑?
只怪她爱错了人……
蓝雪心心头血涌上胸口,溢出嘴角。但是她的腰背依旧挺直着,她低了头说,“臣妾不曾做过辱没王爷、王府名声的苟且之事,还望王爷明察。”
欧阳东泽听了这话冷声一笑,走上前。他用羽扇抬起蓝雪心的下颚,看见她那双略带惊恐的眼睛正看着自己,才满意地点点头,“本王已经明察,就是你,不甘寂寞去与那人做了苟且偷生之事!护国府真当是好教养,大小姐尽是做一些下贱……”
欧阳东泽没有说完,琉杏莹就走上前贴在他身边,轻轻地摇了摇欧阳东泽的手臂,“王爷,其实也怪贱妾,若不是贱妾,姐姐也不……”话隐去一半,又故作不忍心地拧了拧手帕,“若不是臣妾一直霸占着王爷,姐姐也不会这么想不开。还请王爷再给姐姐一次机会吧。”
琉杏莹嘴上说着是自己的错,但话语里的意思说得明明白白了:蓝雪心就是一个不守妇道的贱人。
欧阳东泽看跪在地上的蓝雪心,想听见她向自己挣扎解释求饶。
蓝雪心心中无愧,面上自然是坦坦荡荡的。她那双眼睛已经带着血红,却没有一点儿泪水。她的嘴巴一动不动,宛如被人用针线缝上开不了口。
蓝雪心的无动于衷让欧阳东泽蓦然一怒,他甚至怀疑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心!难道向自己求饶很难吗?
琉杏莹没有眼色,哭哭啼啼地替蓝雪心“辩解”着,左一个“姐姐”右一个“贱妾”地贬低自己,做出一副委曲求全的样子。
欧阳东泽捂住琉杏莹的小嘴,“莹儿不要再说自己是贱妾了,再过几日,本王便向父皇参本,举你为妻。”
说完他甩了袖子,揽着琉杏莹纤细的腰肢头也不回地踏出了园子。
看着欧阳东泽后脑高高束起的盘发,蓝雪心的脸上终于泛起几丝软弱的苍白。
她心里一阵荒芜,她甚至没有办法问出一句他到底有没有爱过自己!就算是爱,又怎么样呢?他一个爱字,就足以让她甘心了么?她为他舍弃了一切,如今却得来他的不屑一顾,她怎么肯甘心?!
她伤痕累累的身子终于迎风倒下,她的双眼冷冷盯着那扇他踏出的门,死不瞑目。
……
下雪了么?不是挂了么?怎么还感觉得到冷呢?
不知过了多久,被冷醒的白素本能地缩了缩身子,却感觉屁股突然被人狠狠地打了一巴掌,忍不住惊呼出声,耳朵却是突然听见一声号啕大哭。
是谁家的婴儿?
“恭喜夫人,是位小姐,大富大贵……”白素听见有嬷嬷的声音,说着祝贺的话。听得不大真切,白素隐约觉得这副嗓音的主人,好像是娘亲身边的管事姑姑。
可……那位管事姑姑不是已经死了吗?就连尸体也被五马分尸,死得惨不忍睹。最后还是自己找了下人去安葬,就安葬在后院的梨树下。
等等,这段记忆是什么鬼?这段记忆哪里来的?
白素瞬间懵逼了,想了好久这才想到了一个很是陌生的词语“穿越”。穿越到了一个叫做蓝雪心、却刚出生的婴儿身体里面!
至于原主蓝雪心的情况也很是奇怪,居然属于重生的范畴,带着生前的记忆,重生到了自己刚出生的时候。
只可惜的是,无论她现在怎么叫,都叫不出来那个叫做蓝雪心的原主,更加郁闷的是,白素只要一开口,就能够听到自己嘴里发出来的婴哭!
白素想睁开眼睛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眼皮十分沉重,抬不起来。
“孩子长得像谁?”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白素细细分辨,听出那是蓝雪心母亲的声音。
“二小姐还没长开呢。”嬷嬷喜笑颜开地说,小心翼翼地把女婴抱到床前,话里是止不住的得意,“不过那俊俏的眉眼,和夫人年轻时那沉鱼落雁的样子已经有了几分相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