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宫女递上了瓜果点心，谭素兮点了点头，示意她们退下。

宫女们站成一列急急退出，将殿门关好。皇帝向谭素兮伸出手来，笑道：“来朕旁边坐着。”

谭素兮的脸上染上几分潮红，将自己白嫩细腻的手掌递过，皇帝抓住她的小手，一股叫人安心的热量瞬间包裹住了谭素兮。

她微微一转，坐到皇帝身边，裙摆如同一只翻飞的蝴蝶，上下扑腾，最终缓缓落定。

“陛下今儿个怎的心情这么好？可以跟臣妾讲讲吗，叫臣妾也开心开心？”谭素兮歪着头，顺手拿起桌上的一粒葡萄，递到皇帝的嘴边。

皇帝接过葡萄，谭素兮略微冰凉的指尖轻轻点在他的唇上。他笑了笑，揉搓着手掌中那只女人小小的手，道：“禹王前些日子被抓住了。”

原来如此。谭素兮心中早已料定，不过得到皇帝的亲口承认后，心中还是微微晃动了几分。她不动声色，又摘了颗葡萄递到皇帝嘴边：“那，陛下打算如何处置禹王？”

皇帝眉头舒展，看样子十分的惬意：“还能如何处置？他是狼子野心的叛贼，自然是要最严酷的惩罚。”谭素兮心中微微一震，不过没有显露分毫。皇帝继续道：”不如就将他五马分尸，爱妃觉得怎么样？”

他一边说，一边转过头来，鹰隼般锐利的目光缓缓扫过谭素兮的脸庞，似乎在等她的答案。

谭素兮垂下眼睫，并不与皇帝对视：“禹王乃是反贼，陛下要处置他，自然可以。只不过，五马分尸这种刑罚未免头过血腥，陛下为何不换一种温和的方式？”

“温和的方式？”皇帝好不容易才舒展开的眉头再次拧紧，盯着谭素兮的眼神也多出了几分冷意。他伸出手来，捏住谭素兮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来，逼着谭素兮不得不直视着他。

皇帝用的力道不轻，谭素兮吃痛，只得硬生生的挤出笑容来：“陛下，您这是做什么？您弄疼臣妾了。”

皇帝的脸色很是不好。他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谭素兮，仿佛要从她的脸上盯出两个窟窿来：“你刚刚说，要用温和的方式对待那个反贼？可是他造反的时候，又何曾用温和的方式对待过朕？”

皇帝的语气很是不好，谭素兮的心中也是惴惴不安，看样子，她又把这个暴君给惹怒了。下巴传来阵阵痛意，谭素兮皱眉，想要挣脱却挣脱不开。

她只得忍住疼痛，低声道：“臣妾不是那个意思。禹王造反，属实该死。可是五马分尸的法子，未免太过可怕了。”

谭素兮话音刚落，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果然，皇帝就好像是抓到了什么把柄一般，逼近过来：“可怕？你的言下之意，是说朕可怕吗？”

“臣妾没有。”谭素兮立刻否决，可是她知道，她一定是触动到这个暴君的哪一个神经了，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只是，禹王从前曾经救过臣妾的性命。所以臣妾请求您，就算是用刑，也请给他一个痛快。”

谭素兮心中明白，皇帝并不是一个容易叫人左右决定的性子，无论她怎么说，禹王的死刑是避无可避了，只能想办法求情，叫皇帝不要让他死的那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