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样清丽的一张脸，可是加上这扭曲般，视死如归的表情，似乎就有些一言难尽了。

皇帝卸下了全身的气势，面具后的表情私有些受伤，他的素兮，好不容易才不怕她的。

“我就这样让你害怕，看你表情难看的。”皇帝的手掌，慢慢的抚摸上素兮皱皱巴巴的脸，连高高在上的称呼都给改成了我。

这样温柔的语气，如此轻柔的动作，谭素兮恍惚睁开了眼。

只是这一次睁眼，她所对的，可能是她在这世上，所见的最温柔的一双眸子了。

“你……”谭素兮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在她记忆中，皇上似乎都是没人性的。

偶尔的一次人性，居然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似乎还渐渐在这双眸子了沉沦。

沉沦……

谭素兮罕见的红了脸。

皇帝却是心情大好，他反握住手上的一双小手，开怀道，“没想到，我的素兮还会脸红，不过，我欢喜。”

这下，谭素兮只觉得更难为情，她任由皇帝牵着，直到两人同坐到一张塌上。

这张塌恰巧正对着大开的窗，微风徐徐，谭素兮想也没想，便问，“皇上，你的后宫里多的是佳丽，这些人，你都有喜欢过吗。”她想到了此刻病入膏肓的余贵嫔，也不知道，皇上知不知道此事，亦或着，皇上根本就不在乎。

毕竟后宫那些佳丽，都是皇上用来钳制前朝势力的，谭素兮突然觉得，自己所问的问题很傻。

都是棋子，又谈何来的喜欢。

“朕的确都未喜欢过这些人。”凉薄的口吻侧耳响起，似乎还有一些不愉，“谭妃，你知道这些都不是你应该过问的事情。”

皇帝的语气很冷，他一向不喜有人过问他的私事，就算是他喜欢的人也不可触碰这一禁忌。

谭素兮回转过头，对上的，早是一双平淡无奇的眸子，里面盛满了的风雪，仿佛刚才的温柔，是她眼花，看错了。

“知道了。”谭素兮点了点头，皇上的反复，她是早就早习惯了的，也不差这一次。

从沉沦中苏醒，谭素兮试图抽离自己的手，却发现皇上握的很紧，她根本就使不上力气。

“皇上，我手疼。”谭素兮说着蹩脚的理由。

皇上却仍旧不肯松开，只淡淡道，“爱妃不是找朕有事儿，这事儿，你还没说呢。”

谭素兮突然觉得，她今儿来找皇上就是个错误的决定，她如何想不开，才想着让同样可怕的暴君陪她去看余贵嫔。

估计她还见着余贵嫔，就先给变换无常的暴君给处死在路上了吧。

谭素兮还是高估了自己对皇上的心里承受能力，她低着头呐呐道，“想着皇上忙，臣妾就不拿着小事来劳烦您了，我自己处理便好。”

什么叫劳烦，这个女人，从来就不想让他心里舒坦。

皇帝揪着了谭素兮的手，“谭妃娘娘，你是过来同朕开玩笑的吗，还是觉得朕是那种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

谭素兮是真的觉得手疼了，她不是原来的那个她，所以，她也会反抗的好吗。

“皇上！”谭素兮尽力的摆脱，“我就是单单有事儿来找你而已，现在没事儿，你也可以放手了！”

谭素兮挣扎着，门外的方德胜却突然的闯了进来，他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上下牙齿打着架，过了许久道，“皇上，大事不好了，余贵嫔……余贵嫔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