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他怎么说?难不成薅着他头发大吼一声‘你要以身相许啊’?
正思量着,周维桢已经将玉牌收了起来,起身朝门外走去。周温庭打算跟上去,却不料眨眼间,周维桢顺手把大门合上了。
见小奶娃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旁的孙公公惊了一下,赶忙上前将他拉住。
“小祖宗!王爷出去,必然是有要紧的事去处理,您跟上去说不定会招惹其他祸端的。”
气忿的跺跺脚,周温庭冷哼了一声,转身窜到床上,一把扯过被子将自个儿的头给完完全全的遮着,只留一双小腿在外边晃悠,孙公公看得好气又好笑。
替他脱下鞋袜,孙公公打了一盆水过来伺候他洗漱就寝。这一路的奔波,周温庭也是累极了的,不过一小会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而此刻的周维桢正在奔向山脚下的一个破庙。
寺庙破败不堪,庙里满是灰尘蛛网,佛祖的金身上尽是老鼠肆无忌惮乱窜后留下的痕迹,周围满是浓烈的霉尘味,双脚触及的地方十分肮脏潮湿。
明明荒废许久,但是今日却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柳乘风一人与其他几个黑衣人搏斗着,虽然对方人多,可柳乘风亦是有自己的底牌。
手持一把墨玉尺,翻手一转,墨玉尺喷出无数的黑丝,生生缠住了两个黑衣人脖颈,用力一拽,鲜血喷涌而出,当场毙命。
“千机公子果真厉害。”
接二连三倒下的同伴,让为首的黑衣人感到力不从心。原本只以为柳乘风只是个贴身暗卫,却没料到他竟然就是机关楼的少楼主——千机公子!
“知道的太多……活不久的。”
握着墨玉尺的力道又紧了几分,柳乘风的攻击目标重点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兵器相碰,嗡嗡作响,刀光剑影之中,柳乘风渐渐占了上风。
忽的,黑丝灵活的缠上了黑衣人,紧紧的将他裹住,如蚕蛹般,让人动弹不得。
眼瞧着他要咬破藏在牙间的药囊服毒自尽,柳乘风眼疾手快,赶忙点了他的穴道。
待周维桢赶到之时,除了被束那人,庙内的其它六人皆被齐齐斩杀于内。
挪步进入里边,入眼的便是斑驳的血迹,以及一座横到在地的娘娘像。血迹和灰尘混杂着,遮掩住了娘娘像的真容,让人分辨不出她是哪位娘娘。
“主上。”
周维桢并未言语,走到黑衣人面前,双眸透出了凛冽的寒意。
冷冷开口:“给他也送份大礼吧。”
“是。”
淡淡瞅他一眼,周维桢目光落在地上的娘娘像上。
“马车准备的怎么样了?”
柳乘风恭敬的倾身,“回主上,按着要求两辆马车都准备好了。”
“今晚便动身。”周维桢漠然朝庙外走去,语气冷冷。
心里略微一凛,虽然心有疑惑,但柳乘风依旧应了下来。
这几日的风很大,吹的周维桢的白袍猎猎作响,外罩的薄纱随风扬起,整个人陡然间竟然有些恍惚起来。
柳乘风的目光闪了一下,许久许久,他才将收回视线。
今后的王府……定会变了模样。
“小小蚍蜉,?不自量力。”
柳乘风的手指扣紧墨玉尺,用力一收,黑衣人的头颅便被割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