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随我过来。”

王子猷芳华一瞬转身去，背影姿仪秀伟，从骨子里透出一股清绝气息，加身的长袍中好似拥着浩然风光。

纪诗瑶抬步，也跟了上去。

王子猷的路线目的地是璇玑楼的顶楼，而刚刚纪诗瑶已经来过一次。

本是青天白日，但外边黑压压的乌云开始笼罩过来了，书阁内的些许角落让人看得不甚清楚。

掏出火折子，王子猷将铜灯点着，铜灯台缘有些温热，那纪诗瑶前不久刚留下的温度。

一下子，温和的灯光将整个书阁里的角落都照亮了。

“我们来这干什么？”

外边大雨滂沱，嘈杂的雨声让纪诗瑶不得不放大声音。

“找一本书……咳咳。”王子猷从没有那么大声说过话，一语言闭，嗓子有些涩疼。“书名唤作《四方莽苍》。”

关于雍和帝的事，他也是偶然间听父亲提及。当时父亲说他是在璇玑楼顶楼发现了一本史籍，名唤《四方莽苍》，上边记载着许多正史中所没有的东西。

此番来临安，他除了是要接手临安的大小商事，另外一件事就是为了这本《四方莽苍》。父亲只说是在顶楼，其他的一点也不肯告诉他，他只能一排排的找下去。

时隔多年，他也不确定是否还能寻到。

“《四方莽苍》？我刚刚来过这里，没有看到这本书啊。”

“再仔细找找吧。”纪诗瑶的话并没有打熄王子猷的干劲，固执的翻着那些古籍文献。

点点头，纪诗瑶走到另外一排书架，也跟着动起手来。

找了许久，纪诗瑶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四方不四方的书，扭转过脑袋，纪诗瑶正准备和王子猷汇报自己这边的情况。

“啊！”

一颗大脑袋就正对着纪诗瑶，浑浊的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纪诗瑶，在烛火的照映下，十分阴森恐怖。

“你们在找什么？”白发老妪沙哑的嗓子有些难听，她的脸上有一条食指般长的刀疤，在眼角处深可露骨。

拱手给老妪行了一礼，王子猷这才出声询问。

“婆婆可是这顶楼的守楼人？”

璇玑楼的古籍都是专门派人从四疆五域收集而来的，极其珍贵，每一间书房都有人挂名专门看护着。

“嗯。”白发老妪颤巍巍地走到王子猷面前。“你是王冕的儿子？”

“正是，婆婆认识家父？”

没有回答王子猷的问题，白发老妪拿起了一把鸡毛掸子，拭去书架上的灰尘，她的没一个动作都极其轻柔，生怕会弄疼了这些古籍。

“你们要找什么书？”

“婆婆，我们想找一本唤作《四方莽苍》的书。”纪诗瑶也给白发老妪做了个揖，以表歉意。

刚才这老婆婆突然出现，脸上还带着那么长的一道疤，猝不及防的她才喊出了这么一声。

白发老妪眼底闪着不知名的光芒，苦笑一声。“罢了罢了，就当我是还你父亲的人情吧，随我来。”

纪诗瑶和王子猷互看一眼对方，脸上皆是不解，但也还是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