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疆馆的人皆来自南疆,里边的人虽然稀少,但却个个都是用毒的能手。
纪诗瑶两人赶来的时候,恰逢有喜事。馆内一时之间,锦绣重叠,红绸铺天,墙上挂着的画卷皆是由五彩线缝制而成,山明水秀全都在画卷之中铺陈开来。
“真漂亮……”纪诗瑶衷心的发出了赞叹。“有时间我也想去南疆看看。”
“好。”牵住纪诗瑶的手,周维桢眼里是化不开的温煦春风。“有时间带你去看看。”
“嗯嗯。”
“呦,什么风把王爷给吹过来了?”只见长寐身着烈火红裙,从楼梯上款款走下来时,身上的银铃叮当作响,眼中的灼灼光芒带着浓郁的嫉妒。
纪诗瑶有些茫然,她这眼神是怎么回事?皇叔这是又在外边招惹烂桃花了?
长寐慢条斯理地走到她们两人的面前,纪诗瑶眉眼间的熟悉感,让她微微一愣。
“跟我来。”吸了一口自己拿着的金烟杆,长寐吐出了一个个烟圈。
往馆内深处走去,纪诗瑶眼前顿然出现另外一番繁盈。
青竹环绕,一条若水潺潺流淌着,里边挂满了灯盏,这些灯盏在风中摇晃着,里边并没有放置灯芯。
到了里边,三人齐齐坐下。沏了两杯茶,长寐推到了周维桢和纪诗瑶面前。
“说吧,我能帮些什么?”长寐敛色危坐,“我酌情帮忙。”
“哦?在本王的这里没有‘酌情帮忙’这四个字。”用杯盖划拨茶杯之中的茶叶,周维桢将茶水放到自己的嘴边吹气。
周维桢眼中血雾再次冒出,坐在他对面的长寐看得极其真切。
是馆主出来了!
长寐会意后,不改自己的慵懒含笑的模样:“是长寐的错,长寐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
“嗯。”周维桢把自己手中的茶水递给了纪诗瑶后,才将目光转向长寐。
在周维桢的注目下,长寐感觉十分吃力。
“这次的瘟疫交托与你了。”
长寐一噎,馆主就这么把烂摊子扔给她了?
“好。”长寐的心底现在欲哭无泪,只能打碎牙齿混血吞。
“这茶怎么样?”见纪诗瑶的茶水已经喝完,周维桢又把另外那杯给了她。
“喜欢,不苦不甜,喝起来却很清香。”接过茶水,纪诗瑶一口饮光。
“待会送几斤到摄政王府。”不用指名道姓,长寐也知道馆主说得是谁。
“好。”
送几斤过去……馆主是打算要了她半条老命,她这里仅有的几斤南国千户,是她拼了劲从空月那个老和尚那里抢来的。
“可要去玩玩?”长寐的明显有其他话要说,他只得先支开纪诗瑶。
“可以吗?”
周维桢点点头。
“好。”纪诗瑶霍然站起来,往方才的地方跑去。“回去的时候,皇叔记得喊我。”
那些个刺绣太过精致,纪诗瑶完全没有看够,她要回去细细端详。
待纪诗瑶走后,长寐这才站起身规规矩矩的给周维桢行跪拜大礼。
“长寐没有其它奢求,只希望此事办妥后,馆主能赐长寐一死!”
“值得吗?”
“要是主上是长寐,主上觉得值得吗?”长寐不答反问,她不知道这值不值得,她只知道这是她目前最想做的事。
“本座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呵呵,”长寐苦笑一声。“感情这事谁都控制不住,但愿吧……长寐是馆主一手创造出来的,只有馆主能夺了长寐的命,还望主上答应长寐的请求!”
“好。”
有了周维桢的这句话,长寐浅叹一口气,闭上了双眼。
子言,长寐可以去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