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以为她所有的布置都天衣无缝,但是他却不知道那天她暴怒之下发卖出府的丫鬟,已经将她听来的所有一切都告诉给了项温韦。
那天因为那个小丫鬟打碎了她珍贵的玫瑰香水,所以她就恼羞成怒地将那丫鬟毒打了一番,又发卖出去,因为她想着,这个丫鬟卖就卖了,也无人从何知晓她是从哪里来的,也不十分在意,可她哪里知道就是这个小丫鬟在那一日偷听了她与项温馨的对话,然后便一直战战兢兢的在俯冲做活,但是这一顿毒打却让那小丫鬟心中更是愤满,所以在项温韦找过来的时候便将一切和盘托出了。
柳姨娘自认为发了一个丫鬟的事情做得还算隐晦,可她哪里知道,自从项温蕙出了那么多回事以后,项温韦便专门派了两三个暗卫在府中紧紧盯着她的动作,虽然也不至于说将柳姨娘的一切都囊括眼底,但是她的大致行为却还是知晓的,所以柳姨娘毒打了一顿,那丫鬟又叫他方面的事情,并没有逃过项温韦的眼睛。
当他得知有这么一回事情的时候,他并没有放过这些细小的细节,项温韦当时认为既然这个丫鬟是在柳姨娘那里做事的,也许他知晓些什么也说不一定,总而言之,就是不能放过任何一点一滴的蛛丝马迹就对了,所以在柳姨娘前脚刚打发的人牙子将那个丫鬟带走的时候,项温韦后脚便派了人去那人牙子处说是要买两名小丫头,就选了那名小丫鬟和另一个女子。
当那人将那个小丫头带到项温韦的时候,那小丫头还是战战兢兢的,生怕又遇到一个狠毒的主子,但是又何其悲哀他卖身为奴,那他这一辈子都只能成为人家的奴隶,又有什么资格和权利挑选想要的主人呢?只要是能遇到一个稍微好一些的主人,不像柳姨娘那般,明面上温柔小意,背后却蛇蝎心肠的,那她就千恩万谢了吧。
“我有一些事情要问你,若是你与我如实回答,那你这份卖身契我还给你也未尝不可。”项温韦紧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跪倒在他身前的伤痕累累的小丫头,沉声说道。心中却在惊叹着,这柳姨娘居然是如此一个心狠手辣之人,连这么小的丫头也打得这般遍体鳞伤,虽然这小丫头的一张脸蛋上面并未见什么伤,但是从她破损的衣服上面,他还是能够看见,她原本的肌肤上面青青紫紫的满是鞭痕,或者是其他什么重物抽打的痕迹,就连她跪在那里,全身也都在瑟瑟发抖,这不难看出她遭受了怎样的酷刑。
那小丫头听他这么一说,浑身一震,睁大双眸不可置信般的看了一眼他,又极快地低下头,全身颤抖得更剧烈了,似乎还是不太相信项温韦所说的话,在他看来,这人恐怕是有什么企图的,不然怎么就问自己几句话,就会把自己的卖身契还给自己了呢?想到这里,这小丫头心里也不禁警惕起来了,这人莫不是要让她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吧,虽然他也只是一介卑微的奴才,但是如果这个人说的太过分了,她是宁死也不肯答应的!
项温韦坐在椅子上,皱着眉头看着她,想了想,又淡声吩咐道:“来人啊,先带她下去收拾一番。”他心里明白,这小丫头怕是遭人毒打一番之后,心中十分警惕,不肯再相信任何人,所以此刻就是要先安抚她一番,再问她,到底知不知道柳姨娘的那些个事情。
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他也并没有吃什么亏,反倒是从柳姨娘的手中救下一个无辜的小丫头罢了,也算行一善举了。
约莫过了有两炷香的时间,下人才将那个小丫头带上来了,那小丫头梳洗一番,换上了一身新装,虽然瞧着还是一副唯唯诺诺,面黄肌瘦的模样,但是已经比先前有了精神许多,一双眼睛也有了些神采。
“大人……您先前说的,可是真的?”那小丫头油渍有些惊疑不定,但是却相比之前镇定了许多,见了项温韦身子也不再颤抖起来,料想是方才洗漱的时候,已经经过一番思想挣扎了。
她想着自己只是一个举足无重你这小丫头,什么也不会,胆子也这么小,这个人又能让自己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呢?不过既然他都说了,若是自己将他想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就还会自己的卖身契,那他是不是能够幻想,这个人说的是真的?毕竟若是他对自己有谋害之心的话,也不会让人把自己带下去梳洗一番,还换上了这样好看干净的衣裳。
若是项温韦知道了这个小丫头心中所想,可能很是无奈了,他自认长得虽不是风流倜傥,但也却温文尔雅,竟然真的这么像一个坏人吗?难道这个小丫头还不知道?他就是丞相府上的大少爷!
项温韦微微一笑,语气中的安抚之意很是明显:“我自然说的是真的,只要你将我提出的问题如实回答,那么我就会将你的卖身契还给你,再给你一笔银子,你便可回家中好好过你的日子了。”
那小丫头再次听到他这么说,心中却是抑制不住的激动,还她卖身契,还给她一笔银子,天呀,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吗?仅仅是回答几个问题就能得到这么丰厚的回报!这么想着,她心中的恐惧也驱散了不少,就算这个人是欺骗他的那么大不了,也付出自己这一条小命,但是如果他说的千真万确,那么自己真是撞大运了!
“好,大人,您且问吧,奴婢定将您想知道的所有事情如实告知给您。”那小丫头大着胆排毒,望了他一眼,乌溜溜的眼眸中满是怯生生,却透着几分坚定与决绝出来。
项温韦见着她这个倔强的小眼神,顿时失笑,这个小丫头,真是把他当成大坏蛋了?但是没关系,只要她肯说就好。
“你在柳姨娘的院中和听她说过有关于什么关于二小姐的事情吗?”项温韦眼睛紧紧盯着她的双眸,不急不缓的说道。
那小丫头听他这么一问,像是被吓到了似的,身子顿时一震,这是低下了头,支支吾吾半晌都说不出来一句话。
“你知道些什么,都如实说来,无论是什么也好,只要你说出来,我保你性命无忧,和一生富贵。”说实话,项温韦是极讨厌这样威逼利诱的与人做保证的,但是这件事情事关重大,而这个小丫头又明显像是知道些什么的样子,所以他一定要把这件事情给调查清楚了。
他的心里既忐忑又紧张,又想着小丫头说一些有关于柳姨娘好的方面,又想知道那些搞安装的事情到底是不是柳姨娘只是人去做的,这种心情很是矛盾,毕竟他虽然与柳姨娘不亲密,但是他们至少也做了十几年的“母子”了,更别提柳姨娘,是她娘亲,闺中密友,在儿时,柳姨娘与娘亲也常常在一起,谈琴论画,十分的亲密无间。
无论如何,他也不想去面对这残酷的事实,所以抱了些侥幸的心理,希望这小丫头说的都是些柳姨娘的好话。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小丫头也不再犹豫,项温韦刚才的那一番话倒是也提醒了她,自己还有家人的,若是自己不肯说那些在她听起来很是害怕的话的话,那就有可能连累到自己的家人,这位大人恼羞成怒之下会做出什么来也说不定。
她心里的这番话若是叫项温韦知道了,一定是非常哭笑不得的,他不会是这样阴险的人,还会拿别人的家人来做威胁,也真不知道这小丫头脑子里怎么处处都是些坏的念头,怪哉怪哉!
“既然大人您都这般说了,让奴婢也不在犹豫什么了。那是柳姨娘与三小姐在房中说话,却正不巧被奴婢给听到了,但是奴婢也没有听那个全,只隐隐约约听到他们提起二小姐,还有陷害什么字眼的,奴婢因为当时听到这些话十分的害怕,便不敢再多留就跑回了房中,后面的事情努力也不知道了,请大人明鉴!”那小丫头说完这番话就用恳切的目光直直望着项温韦,那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做完了这一切,她便跪趴在地上,等待着项温韦的决断。
项温韦你在听完她这么说之后,便眉头一蹙,眼眸微暗,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么说来,他从前所有的推断都是真的?柳姨娘真的对蕙娘有着不轨之心,就算以往那些事情不全都是她做的,但是,大部分还是与她脱不了干系,原来他一直对蕙娘抱着恶毒的心思。
“你既然偷听到他们要陷害二小姐,为何不去禀报给老爷和大少爷。”项温韦面色沉沉,低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