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说的对,再如此下去,我是绝计受不了的,他们实在是太过分了。”项温蕙其实也是十分的气愤,她就算脾气再好,但是被人这样连续半个月下要每日,都不得清醒,也是十分痛苦的好吗?
“竟是如此,那我便答应了,我再不答应,定是会显得不近人情罢了。”庞逄俊眉一挑,戏谑的看着项温韦说道。
项温韦这才缓了面容,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来:“庞兄此言差矣,庞兄哪里不近人情了,分明就是我的好兄弟,是不是?”
“是是是,你说什么都是。”庞逄扬起面孔,对着天空翻了个白眼,他也真是没有听闻过有哪个大夫会被人家看完了病,还要帮他们找出下毒的凶手来?而且这对他来说,当真是第一回呀!但是见着项温韦这笑盈盈的面容,虽然心中有些不情愿,但他还是应下了。
项温蕙在一旁冥思苦想着什么,被项温韦注意到了,于是开口问道:“怎么蕙娘?可有何事?”
“哥哥,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蕙娘不知该怎样让庞神医,去我那园中查出究竟是谁下了毒。”项温蕙想的是若是这样大喇喇的就带了庞神医回去,那人若是知道了,定会藏得更深,又该如何是好?
这句话显然也说到了项温韦心坎上,他心中想着直接将庞逄带了回去确实不大方便,而且若是被人探出了,他们是来查下毒凶手的,更是难办。但若是邀请朋友来品尝,她园中特有的美食呢?于是他扬起修长的眉,轻轻笑了笑说道:“蕙娘,你看这样如何?哥哥便和我这兄弟一道去了你的园中,便于你那小厨房出了新菜为名义,毕竟我们都知道,这合府上下就只有你这一处有小厨房,而且每每被你夸的那么好,说你那吴婶做的饭菜有多么可口多么,下饭,我都有些心动了,你瞧着这样可好?”
这一笑,江青天白,风光月霁,真可谓是谁家有面郎,和风带起他的一缕发梢来,扬在他的发冠飘动着让项温蕙不禁点了点头,但在她呆楞一小会儿,耳根子却有些发红,抬起头来微微有些气急败坏的小声嘟囔着:“蕙娘看看哥哥,就是想着来吃吧。”
“项小姐此话可真是说到项兄心坎子里了,你说是不是项兄?”庞逄撑起手肘来,撞了撞项温韦的腰,眸中带着些戏谑的说道。
项温韦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他确实有一层这么个意思在里面,每回听她妹妹说她那里小厨房又做了什么,总是让他有些羡慕,毕竟这府中的饭菜她也吃了十几年了,味道并没有什么改变但是听妹妹说她小厨房中的无声每天都换着花样给她做饭时不带重复的,而且味道又鲜又美,色香味俱全,怎么都不能让人食指大动呢?
朗声说道:“庞兄此言差矣,我们此行的目的是找出下毒的人,吃饭是次要的,庞兄和妹妹莫要误解了我的心意。”
“好好好,哥哥,蕙娘知晓了,不会再拿你打趣了!”项温蕙本就是开个玩笑,也不愿让他的哥哥为难,所以便笑吟吟的附和道。
庞逄听着他们兄妹二人撒娇打趣,也不在意,轻声说着:“不知项小姐何时安排我与你哥哥二人去你园中用膳呢?”
“过两日可好?今日,我拖地,女儿来寻乐哥哥,那人必定以为我有什么动作,所以就要先凉他一凉,让她放下警惕来,到那时候你们再来,他便也不会找出什么破绽。”项温蕙有条不紊地分析道,她十分的肯定给她下毒的那个人肯定就在她的身边,今日得知她去了,哥哥来,这个消息必然也已经被他知晓了,那么他心中一定会有所警惕,所以过两日再让他们来,就是为了放松他的警惕。
“蕙娘说的也是,那庞兄,你观如何?是否方便,过两日可有什么其他安排吗?”项温韦也不会直接替庞逄作出了决定,毕竟是他们邀请这位好友来帮助他们的。
庞逄眯了眯眼想了想,扭了扭嘴,哀怨的看着项温韦不满的说道:“那日正逢有人请我吃酒,为了你我却还是要推了,你说该如何补偿我才好?”
“是蕙娘疏忽了,不知神医那日还有约,不若我们再往后推几日可好?”项温蕙有些愧疚地看了他一眼,她光想着自己了,却没有想到旁人方不方便,真是不该不该。
“无妨,也只是吃酒而已,过了这件事,别让你哥哥请我好好喝一顿,就可以了。”庞逄听他这么说,却挥了挥手,满不在乎的说道,一点没有见到方才哀怨不满的模样。
项温韦看着他猫儿似的神情,扯了扯嘴角,满意一笑:“蕙娘,不用担心,他说的是这个理,你不要往心里去。”
项温蕙还是有些犹豫,但是她向他们看去的时候,却见他们二人齐齐点头,于是,张了张嘴,便没有再说些什么了。
定下了日之后,项温蕙便与他们二人告辞,回了天琴园中。
“逐云,流月呢?怎么不见她?”项温蕙回了屋中,便只看见逐云一人伺候着。
逐云福了福身,向她一行礼说道:“回二小姐的话,二小姐出门之后,便有个府外之人,来找她,说是她的娘亲,快病的不行了,喊她回去看看,流月着急的不行,小姐您又不在,于是商管家便斗胆放了她出去,还请小姐怪罪。”
项温蕙看着她,端着那副行礼的样子,动也不敢动,莫名觉得有些好笑,她又不是吃人的老虎,既然流月家中出了这等事情,就算是自己在,也会放他回去的,于是轻声说道:“你快起来吧,别说怪罪不怪罪的,孝敬父母,做的事情本就是为人子女该做的,我也不会说怪她的。”
“奴婢代她,多谢二小姐大恩大德!”逐云直起身,感激地看了她一眼,便俯身沉默不言了。她是见流月那么可怜兮兮的,对她哭着,说是自己母亲病的快要不行了,再不会去看一眼她,怕是要遗憾终生。这才大着胆子,说问商管家能不能让她回去,毕竟商管家城市老爷旁边的管家,掌管着府中大大小小的事务,虽然说是被老爷调到了二小姐身边,但怎么说应该还是有一些这种权力的。
逐云还说若是出了事情,就有她自己一力担着,她已经做好了被惩罚的准备,毕竟商管家以前虽然风光,但是现在也得是要听小姐的,没有小姐的首肯,就这样私自放了流月,怕是小姐定会责怪的,但是她却没想到小姐是这样好的一个人,虽然以前小姐也对他们很好,但是他们毕竟是府中的奴婢,卖身给了府中,就这样,不在主子的同意下就擅自出了府,主子却还没有对他们生气,二小姐真是一个仁慈的主人!
“好了,你先下去吧,让我自己呆一会儿。”项温蕙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有些微微的躁动,就是想自己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是,奴婢多谢小姐大恩大德,奴婢告退了。”逐云满怀感激的,躬身行礼,才转身退下。
项温蕙也没有往心里去,只是心中混杂着焦躁与一些喜悦,还在期待着过两日哥哥和庞神医一道来,而且今日不知道为什么,她并没有昏昏沉沉欲睡的感觉,若是这样的话,只能说明,那个对她下毒的人今天并没有什么作为,所以她才安然无恙。
但是项温蕙随即想到,流月今日回去是不是太过于巧合了,毕竟今日她才去了哥哥呢,而今日,她便没有什么感觉,而流月也回家了。
“我怎么会这样想,实在是太过分了,流月她是家里人,出了事情才会赶回去的,一定是我多想罢了。”项温蕙并不愿意相信确实是流月做了什么,而且又有谁会拿自己的生身母亲,做借口呢?
可是事与愿违,她不愿意去相信的,反而便是真相。
“柳姨娘,这可如何是好?二小姐她分明没有丝毫中毒的迹象,还是整日的想睡觉,但是今日却叫了少爷来。”坐立不安的坐在座位上,又抬手拨了拨莲子,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又放下了手。
柳姨娘端坐在她对面,像是丝毫不在意了一样,淡淡扫了她一眼“你担心什么?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说完抬手拿起桌面上的,一杯茶水,放在鼻端晃了晃,轻轻啄了一口,却面上很快的露出一抹,嫌弃的神色来,又将茶水吐进了杯中。
流月也顾不得柳姨娘的嫌弃了,只在那焦躁的不停的重复着“怎么办,怎么办。”
柳姨娘在一旁看到烦躁的很,柔荑一抬,狠狠的甩在了她的脸上“慌什么慌,我不是说了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