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该当如何,轮不到你来置喙。”裘玉冷冷的掷下这句话,便不顾外面还下着大雨,一甩衣袖就这样走了出去。大雨顷刻间便将他的发丝和全身大湿,可是他的背影如冷峻的岩石般坚硬的化不开,让还留在亭中的木清芙觉得不知所措。
“你若是再纠缠不休,朕连最后一点情面都不会与你顾念。”裘玉冷漠的声音穿透过了重重雨帘传入木清芙的耳中,让她浑身一震,脸上更是不可置信。
裘玉为什么会这么对她!明明是她先表达了自己的情谊,为了能够入了他的眼,她便听从裘玉的安排,一直委曲求全待在云羽柠的身侧保护她,为她做事。可云羽柠只是一个满心复仇的人,可是为什么裘玉就是这样的将她当做一回事,而将自己的情感却弃之如敝屣!她是做错了什么吗,可是这些日子里,她一直乖乖的听他的安排,可是为什么会这样,裘玉他竟然想要赶自己走!
“为什么.....”她喃喃自语着,面色变得惨白无一丝血色,为什么这云羽柠就算死了还是不肯放过裘玉,她究竟是使了什么手段叫裘玉对她这般的死心塌地!明明她离开前一切还不是这样的,为什么短短一个月便能发生这么多的事情,直教她手忙脚乱的不知如何应对。
木清芙望着裘玉远去的背影即便是在这样的天气中,他的身影还是犹如那泼墨的山水画一般的融合在这漫天大雨中叫人看了只想着痴痴的凝望着。
人心总是得不到满足,就算方才她已经是被裘玉冷冰冰的拒绝了,可是他那样的人怎么能叫人不上瘾,不痴恋。她心中的绮念犹如野草般的疯张着,险而快压抑不住了心中疯狂的念头来!为什么,云羽柠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们大家,都是因为你!她将所有一切的源头都归结在了云羽柠的身上,所有不开心不快乐的源泉都是她造成的!
她知道,若是云羽柠此时还真的有幸在这世界上,那么她一定会是千方百计不论任何代价都要将她置于死地!以前的那些融洽片段却成为她最不能提及的耻辱,明明不是这样说的,明明说你永远都不会喜欢裘玉,但是为何却要这么做!是云羽柠先背弃了她们两之间的友谊,所以不要怪她,她一定要成为裘玉的人,一定!
她望着已经已经不能看见裘玉身影的雨帘久久不能回神,狠狠的咬了咬牙既然云羽柠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就叫裘玉爱上了她,那么自己也可以办到,不要被裘玉的冷漠所吓到,只要坚持,一定可以的!她在心中这样催眠着自己,她认为和裘玉是云羽柠从中作梗所以他们二人没法在一起,可悲的是,她已经完全忽略了在初见面的时候,便是她对着裘玉一见钟情,而裘玉长久以来没有给过她任何一丝一毫的回应的。
陷入感情中的人都是这般的痴缠吗?她不知道也不想去探究,只知道,能够和裘玉携手百年的人一定是她木清芙。紧了紧手掌,直到一丝鲜红垂落到地上,她这才感受到了疼痛似得将手放在眼前摊开,在一卷,目中透着一丝癫狂之色,哈哈的大笑起来。
“云羽柠,都怪你,若不是你,我也不会如今日一般这样委曲求全!”她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吐出这句话来,眼中的恨意似乎能够化为实体穿透这瓢泼大雨。可是如今云羽柠已经死了,带着裘玉的感情离开了,剩下两个痴情之人在此缠绵不休。
她陷入自己的臆想中不能自拔,脑海中满满想的都是若云羽柠在此处她该如何报复她!可是她却忘记了,云羽柠可是裘玉名正言顺的妻子,又怎么会容得他人去伤害,只是她的心中已经被愤怒的火焰焚烧的理智全无,只想将云羽柠揪出来好好的痛打一顿,告诉她背叛了她木清芙的下场!
“姑娘,你好好吗?”突然木清芙的背后传来一道温柔磁性的男声,带了一丝关切的问道。
木清芙身形一僵,好不容易的收敛起眼中的恨意来,转过身看着眼前之人,一介书生打扮背着个书娄,手中拿着一把雨伞还在不停的滴着雨滴,她扯出一抹勉强的微笑说道:“多谢,我没事。”
那书生长得是风轻毓秀,虽然不是十足的俊美也算得上清秀,他看向地上的血,掏了一掏胸口便拿出一白净的帕子出来递到木清芙的面前:“姑娘,你流血了,用这个先包扎一下吧。”
木清芙一愣,呆呆的看着这个书生的动作却突然有些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半晌都没有说话。直到一双白净但是略有些粗糙的手掌将自己的手轻轻执起,她才垂下头去看这个半蹲在眼前的人,见他温柔细致的的包裹着自己的手掌,动作也是小心翼翼害怕让她更疼,她这才触电般的就想将手缩回来。
可是没有想到那看似文弱的手掌却有很大的力气叫她挣脱不出来。
“姑娘别动,在下一会变帮姑娘包扎好了。”那书生还垂着头温言温语的说道,木清芙闻此便不敢动了,她的角度一低头便能看见那书生常常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和他的一双形状优美的粉色唇瓣不停的张合着。她已经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了,只觉得内心深处有一角被触动了一下,平静无波澜的心海泛起了点点的涟漪来。她说不清楚这是什么感觉,这是头一次被除了他的父母以外的人温柔的对待,而她喜欢的人,裘玉,从来都是一副冷冰冰生人勿进的模样。
这么想着她便觉得鼻头一酸,有一股委屈从她的心头升起,眼眶一红便掉下来几滴泪来。
眼泪砸在那书生的手背上,他赶紧抬起头来看向木清芙,见她去突然哭了,他虽然搞不清楚为什么这姑娘突然哭了,以为是很疼,手下打完最后一个结便站起来安慰她道:“姑娘,没事的一会就不疼了。”
可是木清芙还是那样泪眼朦胧的看着他,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了,蹙着眉头看了她一眼,那书生这样说道:“不若姑娘随我去我家中的药馆看看,不远就在那头。”说完他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所房子,屋门半开着,上面写了一个巨大的‘药’字。
木清芙没有说话可是顺着他的手臂看了过去,但是却她咬咬牙胡乱用手抹抹眼泪,便跑了出去。
“姑娘,姑娘!”那书生反应不及,见她已经冒着瓢泼大雨跑了出去,他追着到了亭子边缘就停了下来,无奈的看着木清芙的背影,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木清芙冒雨跑了出去,她也完全不知道该往何方去,像一只无头苍蝇般的到处乱撞,最后蹲在一处无人的角落中埋着头嚎啕大哭起来,身上的衣衫尽数被打湿,羊毛制成的大衣变得沉重无比让她更加难受,这么久所受的委屈像是爆发,借着这漫天大雨倾泻了出来
过了没有一会,天上的雨像是收住了一般在没有落到她的身上去,可是耳边清晰可闻的还是雨水击打地面的声响,她疑惑似得抬起头看去,眼前却站了一双青白色靴子,上面沾染了许多的泥水且已经湿透了,而再往上看去,却是刚才的那个书生举着油纸伞一脸无奈似得看着她。
“姑娘,你全身湿透了,我家医馆就在这里转角过去,姑娘不若随小生去换身小生娘亲的干净衣服吧。”关心的口气熏冶在木清芙的耳边,那书生脸上更是毫不掩饰的担心。她忘记了思考,鬼使神差般的点了点头。
那书生见此浅浅的向她绽开一个温柔的微笑。木清芙突然觉得为什么眼前的大雨开始朦胧了起来,想要要站起来,可是却一头栽了下来,她已经紧紧闭上双眼准备和地上污脏的泥水做好近距离的接触了,可是腰间却被一双瘦弱但是有力的手臂牢牢的箍住了,她睁眼一看,那个书生单手举着伞,另一只手伸了出来阻挡了她向下栽下去的趋势。
他一个用力,木清芙就着他的力道就摇摇摆摆的站了起来,今日听见裘玉出宫,所以她连饭都没顾得上吃,便跑出来找他吗,找了许多地方都没听人说有这么一个人来过这里,直到找到边走边看发现了他在这里,长时间的找寻和站立导致她的体力有所不足,所以才这么丢人的栽下去了,但是都怪这个书生,要不是他向自己搭话,她怎么就会这么的狼狈!
站起身后,那书生也识相的放开了他的手臂,只是却收到木清芙狠狠的一剜,她连声谢都不道,便又径直快快的跑了走,仿佛身后有只野兽对她穷追不舍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