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家长听到这声音,都不解地朝她看过来。
她站在那里,犹如一朵清冷的雪莲。
眸光睿智锐利,里面含着淡然的嘲笑,不羁地看着马志豪。
看到这样的唐槐,张锦涛眉梢挑了挑。
好大的震慑力!
家长都喜欢温顺乖巧的孩子。
马建国以及别的家长见到这样的唐槐,觉得她是一匹,让人无法驾驭的里马,让人很不喜欢。
唐槐本来就不是乖巧温顺的人。
在他们面前,她也不想去伪装,所以,她一身高傲,一身冷然,都表现出来了。
明明年纪这么小,气场却这么大,哪个家长看得顺眼的?
“你笑什么?”马建国蹙眉,把主任的架子摆得很正。
唐槐看着马建国,在工厂职位应该也不小,习惯性的用居高临下的姿态看来,这种态度,应该培养很多年了:“我笑腿软。”
“一点礼貌都没有!”马建国目光锐利。
“我怎么没礼貌了?你儿子做错事没胆承认,还诬赖录音是造假的。明知道这么多同学看到,为了不承认自己犯的错,说自己腿软。这件事,都闹了这么久了,你们没来之前,马志豪为什么不说腿软?他带着四个同学来欺负我们两个女孩,我们都没腿软……我只是觉得这话太好笑了,比一班梁凤同学胸部痒,班主任张诗书赖我一样好笑。”
唐槐看着张锦涛,问:“张先生,你说说看,梁凤和你女儿张诗芳坐在教室的前头,我坐在教室的台后头,梁凤突然觉得胸部痒,挠了几下,然后张诗芳和张诗书说是我在搞事情,把我叫了起来……你说,梁凤胸部发育,痒了起来,跟我有何关?”
听了唐槐的话,除了马建国,其他家长都忍不住要笑了,一时忘了自家儿子做的错事。
张锦涛一听,脸都黑了。
他严厉地看向柳校长:“有此事?”
柳校长点头:“班里的同学,都吵着闹着,要换班主任了,张老师这次做的真过分,同学们都看不过去了,才吵着要闹到别班的去的。我说撤消她班主任资格,唐槐说算了,她调到五班去。”
张锦涛看向唐槐:“为什么不撤消张诗书班主任的资格而是自己调到五班去?”
“我一到一班,张诗书就不停地提醒我们,五班是最差劲的,五班乡下人多……就连骂我们,也动不动说成绩考不到全年级前四十名就调到五班去。我到五班去,是想证明给张诗书看,乡下人也不是这么差劲的!”唐槐扬起下巴,傲慢中透着一股倔强地看着张锦涛。
张锦涛一听,在心里狠狠地骂了张诗书一句:死丫头!
这种话,怎么可以当着自己的学生的面说出来?
看来,让她当一年最尖子班的班主任就开始膨胀了,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别说女学生胸部痒,就算是头疼,也不跟唐槐的事吧?
这个死丫头,针对唐槐针对得太明显了。
想到唐槐被张诗书激怒了,以后应该不肯给自己的宝贝儿子治病,张锦涛就怒死了张诗书。
马志豪一听,眼睛瞪了瞪,不敢相信地看着唐槐,这个女人……调到五班来?
他们就在五班,她不怕他整死她?
唐槐冷冷地扫了一眼马志豪,转身看向柳校长:“校长,若是没什么事,我还是回去搬教室吧。至于马志豪他们,你们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也没资格过问啊。这次事件中,如意受到的伤害最深,可是有不少同学看到马志豪骑在她身上呢,她衬衫扣子都被扯掉了,如果他们没有犯罪的动机,扯掉一个女同学的扣子做什么?骑在人家身上就是腿软,扯掉人家扣子,是不是手贱?柳校长,依我个人看,我只希望这种事情,以后不要发生。但如意真的是无辜的,你们看着办吧。”
李如意在低低啜泣了,听唐槐这么说,愈发觉得自己委屈,可是自己又没啥办法,她父母是农民,只是在市里进厂打工,没啥本事,跟马志豪他们的父母斗,是斗不过的。
一看马志豪阿爸就不是好惹的,她连啜泣都不敢大声,生怕对方吼她,到时候,她就真的会腿软的。
唐槐说这话,那样子很拽,拽到马建国都想说她几句。
可是唐槐突然看向他,比他先开口了:“我从你眼里看到了对我的不喜,与其你这么挑剔地在看别人的孩子,不如回去好好管教自己的儿子。犯错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犯了错都不承认,还想把罪名按在别人的头上来。”
忽然,唐槐笑了,笑靥如花,天地间顿时黯然失色:“除了如意的事让我感到非常内疚之外,其实我很高兴今天的事情是发生在我身上,让我看清了,你们家的孩子的教养。原来,也不过如此……”
唐槐这话,让马建国他们不高兴了。
可是不高兴归不高兴,他们又不敢说唐槐,甚至看到张锦涛阴沉的脸时,也不敢反驳几句。
一个外乡来的野丫头,还敢爬到他们本地人头来了威风了?
要不是张锦涛在,他们一定指着唐槐的鼻子狠骂的。
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拽?
人家校长都没发几句言呢,全都是她在说。
被欺负很了不起啊?!
被欺负就有理了?
那些家长冷眼看着唐槐,这时候,更舍不得去批评自己的孩子了。
他们觉得,所有的事,都是唐槐的错。
她平时这么嚣张,这么拽,谁看得过去?
看不过去,自然是想打她了。
她被打,也是她活该!
所谓枪打出头鸟,她不拽的话,自己的孩子会去打她?
他们孩子的教养不过如此?
哼!你的教养,还比不上我家孩子的教养呢!
柳校长看着马建国:“马主任,暨楠校风一向严格,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