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里装了太多太多东西，模模糊糊看不清晰，可要了命一样地撕扯着她。

她望着万敬霆那张脸，跟左衍一模一样的脸，她开始慌了，内心有一种本能，她不能伤害他，她怎么能伤害他！

越想越慌乱，眼泪簌簌地掉。

男人半蹲下来凝着她红彤彤的双眼，“你不敢杀我？是因为我像左衍？还是因为其他？嗯？童恩你说。”

她双手掩面，泪流不止，“我不知道，你别说了万敬霆，我求你别说了！我不知道我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我的人生好像缺少了一部分，可是我不知道啊，我全都不知道……”

全都遗忘了？剩下他一个守着回忆？这不是他要的结果！

男人别过脸，骄傲的泪忍在了眼眶，他快速眨了下睫毛，那滴泪就流入了鬓角。

终究还是收回了想要安抚她的一双手，万敬霆站起了身，背着她，单薄地吐出一个字：“滚！”

童恩松开了手，任由泪水湿了整张脸，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泪眼朦胧地看了眼背她而立的孤傲身影，终究是抹了一把脸，挺直了腰背，往门外走。

关上门隔开两个空间的一刹那，她听见了玻璃杯重重掷在门上的声音。

眼泪又一次倾泻而出，她的心好疼，扣进掌心的指甲带来了一股粘稠感。

刚从电梯走出来的经理意外撞见从办公室掩面哭泣的童恩，瞪大眼睛，吓得赶紧往回走。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开，某部门快速展开讨论。

“不会吧，童秘书哭着从万总办公室出来，是被万总骂了吗？”

“童秘书感觉不会是一点点批评就承受不住的人啊。”

“我说有可能是他们，因为感情出了问题。”

“感情？你说他们搞办公室恋情啊？啧啧，万总带头是不是就意味着我们也可以……”

“打住！上头现在情况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别忘了，万总感情要是不顺利，我们整个集团都会陪葬，哎呀妈呀，我今年才喘了一口气。”

……

童恩快速离开了敬远集团，司机载着她问她去哪，申拓远打了通电话过来，电话中他的声音温和如风，“童恩，今晚有没有空一起吃饭？”

她捂着自己的嘴，没办法开口，只是不断啜泣。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别哭，你在哪？我现在去找你。”

“不要找我！我没事！”她死死咬下自己的唇，吸了一口气，立刻挂断了电话。

看着一脸惊恐的司机冷静说：“到第一附小去。”

然而，她错了，她以为万敬霆会真的放过她。

却不想老师告诉她，棋棋知知刚被知知爸爸让人接走。

她精疲力竭地倚在校门口的墙上，睁着疼痛的眼睛想要看清楚天空是什么颜色。

看不清了。

她给那个男人打了一通电话，“你到底要做什么？你把棋棋知知带到哪里去了？”

“万太太问我要做什么？我想要的都告诉你了。”

“万敬霆，我怕我每天睡在你身边都会做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