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记得了?记得自己叫童恩?记得申拓远?
很好!
他收回她就是不恢复记忆也没关系的想法。
童恩被他按在怀中,慌了好一会儿眼睛渐渐回了神,手按着他的手臂,颤抖着嘴唇说:“对不起,我刚才看见一个我很久没见的朋友了。”
说着,脚一软,差点从他怀里滑出去。
万敬霆抿着薄唇静静地凝着她,忽然弯腰就把她抱了起来,众目睽睽之下抱着她往回走。
童恩彼时没了力气,感觉到积累在万敬霆身上隐隐的压抑,她咬了咬唇,一声声:“对不起,刚才让你担心。”
他稳稳把她抱回车上,系好安全带,方才还热乎的眼神立刻就被冰霜覆盖,问她:“什么朋友,需要你豁出性命去见他?”
童恩被他身上的那阵冷入骨的寒意冰到,咽了咽唾沫,说不出来。
“也难怪,听你喊他的姓名是认识已久的老朋友,或者,你们不止是老朋友。”他暗讽意味十足。
童恩沉默不语,一旁的男人上了车,忽然拿起刚才她没吃完的甜品,降下车窗,往窗外的垃圾桶就是一扔。
童恩有了很深刻的认知,得罪万敬霆,他可以狠心都最无情的地步,只要他想。
一路上,童恩尝试与他说话,可都无法再降低那份温度。
晚上八点的时候,童恩收到韩成发来的一条消息,【童秘书,万总今晚就要把知知送到国外去!】
是她大意了,她想过万敬霆肯定会发泄那一口气,却不知道来得这么快。
原来一件事就能让看似一切平和的表面骤然下降到最坏的局面。
快速拦了一辆出租车,她赶到御景豪庭,幸好在这里住的那三天让门卫认识了她肯放她进去。
这一天晚上下了一场大暴雨,电闪雷鸣,童恩撑着一把伞不停地按着御景豪庭的门铃。
里屋灯火通明,一片寂静。
门外,风雨大作,漆黑的夜里只有一个女人撑着伞不停地打电话,电话打不通就大喊:“万敬霆,我有事跟你说,你开门好不好?”
里屋,林姐从窗帘缝隙中瞥见被风吹走了伞只能淋雨的童恩,心疼万分,对着面无表情看书的男人劝道:“先生,太太在淋雨,这样淋下去她会生病的!这病才刚刚好不是?”
“我有让她在外边淋雨?”
听听这赌气事不关己的话。
万敬霆垂下眸,继续看书。
“万敬霆!我有话跟你说!”童恩抹了抹自己快要睁不开的眼睛,单薄的衣服早被大雨淋了个头,她瑟瑟发抖,嘴唇都开始变了色,“万……敬霆!我有话跟你说!”
那扇紧闭的门终于被打开,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张冷厉的脸,他穿着休闲衣,没有拿雨伞,直接走进雨中,问她:“想说什么?”
童恩望着他,已经看不清他的样子,呼吸一抽一抽,“你不能把知知,带,到国外。”
男人凌厉地盯住她,冷笑:“既然你不想当万太太,知知就会被带到国外去由别人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