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吹风机吹干了吗?真是个笨法子,可是为什么她觉得越来越逃不开了,本来想拍掉的那只手也迟迟没拍开,纵容他把自己抱进怀里。
她低头注视那只白皙又修长有力的手,不知过了多久。
待到身旁男人呼吸平稳后,她忍不住握住那只手,十指紧扣,多希望能这样和他十指紧扣一生一世。
男人熟睡了,他睡相很好,安安静静的,也不打呼也不辗转反侧,就像个乖宝宝。
童恩静悄悄坐了起来,小脑袋靠在双膝上,不知不觉看了他两个钟头,她从前不相信“君王从此不早朝”的说法,现在好像懂了,有的人真的就有那种本事,勾人魂魄,刚毅又温和,力量与美结合得恰到好处。
少年时代的他肯定是每个女孩的初恋,壮年时期的他又是每个女人的梦想,老年时期的他……唔,她描绘他的浓眉,噗嗤一声笑出来,忘了之前他给的难过。
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忽而睁开,她吓了一跳,脸上充满了惊愕的笑,交杂一起看上去很喜庆,万敬霆倏然收紧她的指尖。
躺在床上的美男问她:“笑什么?”
那一收,似乎也收走了她的心。
童恩略尴尬地抽走自己的手指,看看天花板,“我在想当你老了会是什么样。”
他难得对她这种问题有兴趣,“什么样?”
“是个老男人。”
“……”
看他生闷气真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老牛吃嫩草。”
他的睫毛在他脸上投下一层淡淡的阴影,桃花眼勾人,眼神快要将她吞噬。
童恩意识到自己引起了他某种念想,心尖微微一颤,便往后移动着身子,一边说:“我夸万先生有魅力又有手段,能让女子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你该高兴啊。”
他笑笑不语,却撑着身躯坐了起来,身上穿着的睡袍就滑了下去,他也不整理,好整以暇地看她能编出多少理由。
“你不一样。”
童恩故意岔开话题,“我当然不一样了,我特别蠢笨。”
脚踝忽然被人紧紧抓住,他将她一拉,俯身,眯了眯眼,说:“能让万敬霆甘愿为她抛弃其他女人的童恩,自然有特别的地方。”
童恩的视线在他肩膀上流连一眼,双眸黑白分明,懵懂地说:“就是特别蠢才会被你骗得团团转。”
他牵起她的手吻了吻,低语:“特别能折腾我,可我怎么会这么甘之如饴?你给我下了什么蛊?”
童恩没有再故意跟他闹,还配合他,手指轻轻攀上他的肩膀,“可能是情蛊吧,要爱我爱得至死方休那种。”
“还挺厉害。”
“是。”
万敬霆凝着她微红的眼角,轻轻落下两个吻,轻如羽毛。
“那天在御景豪庭,是不是很希望从未认识我?”
提起那一天,童恩后怕地别开了脸,不料发出的会是颤音,“我觉得好像做了一个美梦,可没有happy/ending的梦算什么美梦。”
那些天,她用各种事情麻痹自己,就是生怕想起他,触景伤情,真的会痛到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