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姐颇严肃道:“还好先生都喝了药,不然多浪费啊,这还是童小姐亲手熬的。”
宋敛说:“那还算不幸中的万幸,有劳林姐打扫干净。”
有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林姐为他们办事却也是个聪明的人,不会主动过问不能问的事,但即便如此,宋敛也不会对一个佣人说太多。
况且他不要让万敬霆知道他们这些下属私自给他下药是因为先生那样骄傲自尊的人,自然不允许下属做这种胆大妄为的事,宋敛料到他会发火,也许还不止是发火那么简单……尽管他们所做的一切是为了让左衍沉睡从而唤醒原本的人格。
林姐回答,带了点惋惜:“先生倒是真疼爱童小姐,她熬的药全都喝了。就是不知道童小姐以后还会不会回来。”
宋敛不予置评,仅是说:“等韩秘书下楼麻烦转告他一声,我有事找他。”
雨停了,天色也亮了许多,此刻这条大道上的过路人少得可怜,但凡有路过的车辆也会注意到童恩这边,女人走得不是很快,小脸的眉头皱得紧紧的,似乎是在发脾气。
“宋先生,我说过您可以不用送我。”童恩皱眉走在干净的林荫大道上,身旁是一辆紧紧跟随的车。
宋敛透过车窗看向童恩,车开得很慢,言简意赅地回答:“这边叫不到车,就我送童小姐一程。”
他的声音全然没有了方才的肃穆,听上去很温和友好。
童恩忽然停了下车,宋敛也随之踩住刹车。
她微微俯身从车窗外看进去,语气执着:“我叫了车,就在外边,出了御景豪庭会有车接我。”
宋敛微微点了下头,肯定了一点,童恩偏执起来非常不好说话,也不愿接受任何人的帮助,在安逸和吃苦之间,毫无疑问这个女孩选择了第二者,是想彻底划清跟先生的界限才不愿意坐一趟车的吗?
“既然童小姐这么坚持,我也不再让你为难。路上小心。”
宋敛驱车扬长而去,搞不懂爱情中的男男女女,搞不懂万敬霆,搞不懂童恩。
童恩别开脸站在路旁,余光里那辆跟了自己将近十分钟的银色车辆开出自己的视线范围,她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这一整个早上短短几个小时发生的一连串事件都叫人心里不是滋味,先是申拓远,接着是童语彤跟季锦赫,又是王一左衍……
童恩自知不该再出现在他眼前,假如她当初决绝一些就不会出现如今的局面,可她跟王一真的是个错误吗?很奇怪,她始终不能像说服自己放下季锦赫那般去放下王一。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是良缘还是孽缘,往往不到最后做不出判断,所以她也不知道王一给她带来的究竟是什么。
……
翌日清晨七点
“万总,您可以多休息一会的。”
“休息什么?我不是睡了很久吗?”
镜前的男人身长玉立,俊脸冷冰冰地沉着,手中拿着一条酒红色的领带,正慢条斯理地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