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好先挂断电话转过来,硬着头皮对童恩说:“这个,先让我考虑考虑,下午再给你答复你看怎么样?”
童恩盯着桌上那份辞职,“谢谢经理。”
辞职交出去的那一秒,就代表着她无论如何都会离开的。
关上办公室的大门,童恩刚要往前一步,一双锃亮的的皮鞋慢慢出现在眼底,从下往上看去,她只看见申拓远以一种困惑的眼神看着她。
楼下咖啡屋
“为什么辞职?”
他的声音依然轻和如风,童恩没有看他,低头搅拌着那杯热牛奶,沉默许久她才抬起头微笑着:“因为找到了更好的单位,我想过去。”
申拓远不作声,只是抿了一口白开水,从他面上的表情看不出他是信或是不信。
他反而是顺着她的话题问了句:“什么单位,我能去吗?”
童恩下意识怔愕一下,眼前的男人风轻云淡得像是在说一件正经事,可他的话明明是那样不合情理。
他怎么会是认真的,童恩自然而然以为他不过是在开玩笑。
“留在鼎盛你会有更好的发展。”她说。
这是实话,申拓远在鼎盛的职位虽然没有多吸引人,但凭借他在鼎盛良好的人缘,他的前途一片光明。
申拓远放下了手中的水杯忽然起身来到童恩身边,双眸低低地瞧下来,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
下一秒,一块怀表突然出现在童恩眼前,精致的金色怀表就那样清晰可见,连秒针转动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那块怀表就掌控在他指缝之间,他轻轻晃了晃耀眼的表,声线变得沙哑:“童恩……”
童恩很认真地对上他那双眼睛,准确地说是那块美丽的怀表,特别吸引人,让人着迷,忘了自己。
他开始说话了,她听见了,可是她又听不见……
他在她耳边说话,他明明说了,可是为什么她就像患了暂时性失忆,那几分钟的记忆像是被人偷走一样。
脑袋中嗡的一下唤醒了她,童恩突然眨动起双眼,愕然地抬头。
申拓远就坐在她对面,慢条斯理地翻动手中的菜单,空中只有扉页翻动的声响。
一切井然有序,一切平静无波……童恩开始怀疑刚才是自己的幻觉。
申拓远并没有站起来,而她见到的那块怀表,听见的那声“童恩”也都是她一个人的错觉。
是错觉吗?
“想吃点什么?”
同样的男声再次响起,童恩看着他一头雾水地问:“什么?”
申拓远合上菜单,极有耐心地重复一句:“我问,你想吃什么?”
他脸上没有任何不对劲,行为和言语上也没有任何不妥,童恩开始说服自己那的确是错觉。
她勉强地笑起来:“吃什么都可以,我去一下洗手间。”
“好。”
在男人含笑的注视下,童恩起身朝洗手间走去。
待到那抹影子消失在眼前,申拓远低头,手伸进口袋中摸到一枚冰凉的金属物,圆润光滑,他眉头一皱,紧紧地将其掌握在手心。